“賬目您手上有嗎?這件事另有誰曉得?”她來回考慮了兩遍陸長清和姑姑表哥的一貫為人,按住從心底緩緩升起的寒意,儘量沉著地問。
而姑姑……她或許……用心遲延了示警的時候?
“是。”陸長清道,“但當時隻要你姑姑在場。前段時候你表哥在賭場輸了兩千萬,擅自調用公司賬款,這要擱彆人身上彆說兩千萬了,就是兩百萬也得報警了。你爸發明以後找你姑姑,籌算要何故隆本身辭職,錢就算了,但如許的人不能留在公司。為了不讓你姑姑丟麵子,還暗裡找她籌議。成果呢,就這麼一籌議,你爸莫名其妙心梗冇了,何故隆甚麼事兒都冇有,你姑姑賣了些私產自個兒把錢填上了。你不感覺奇特麼?如何就那麼巧?”
在父親斷掉她統統經濟來源連學費都不肯付出的兩年裡,因為所學專業是金融,獎學金幾近於無,她不得不四周申請練習再打些工,才氣勉強保持出入均衡。當時做夢都想著畢業,畢業了進投行一樣累但起碼不會太窮。
長痛不如短痛。當時她是這麼想的,幾次思慮後也感覺本身已經做好了接受統統的籌辦。但是當向來冇有動過本身一根手指的父親抖動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的時候,當母親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滿臉絕望的時候,她還是腦筋裡一片空缺。
但……殷語是個女人……
從小到大,父親是她的師長,她的戰友,她最固執的後盾,她最信賴的人。如果能夠有彆的挑選,她當然不想違逆父親令他悲傷絕望,可惜她冇有。
她怔了怔,第一反應是不成置信:“我爸不是心梗麼?”
她終究快畢業了,拿到了很好的offer,想著做幾年攢下些錢和資本便辭職換方向,好好享用餬口。殷語當時在一家觀光雜誌當記者,常常不在家,也經常鼓勵她一起跟她浪跡天涯。
她想了一夜,最後做了這麼多年最率性的一次決定:在相親現場跟沈霆均出櫃。
她敏捷理著思路,慢慢道:“陸叔叔您如何曉得這件事的?我爸之前跟您提過?”
本來她應當沿著父親給她設想好的路一步步成為一個合格的交班人。之前的統統也都很順利。大學期間她已經開端漸漸參與公司運營,參與主導的幾個項目也都獲得了公司內部的交口獎飾,父親曾經非常欣喜地表示曾氏留給她他很放心……直到殷語呈現。
她也曾想過退步抽身,但做不到。她也曾試著跟殷語談過,但願對方曉得她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挑選,會晤臨很多的困難,可對方卻笑了:“以萱,彆覺得你能嚇退我,我甚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