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珵珵冇有管馮嘉樹，而是微微蹙起清秀的眉頭，有些難堪地說：“要放暑假了，我不能給你帶點心了。”

可杜珵珵不以為那是故事，“爸爸，你娶了後媽，有了mm，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杜珵珵固然不明白爸爸在笑甚麼，卻也跟著笑起來。

“mm會穿我的裙子，住我的房間，拿走我統統的玩具，還讓我睡在灰堆裡。”杜珵珵小臉格外當真，“灰女人有邪術，把豌豆倒在灰堆裡有小鳥幫忙她，我冇有。”

有次門衛大叔很獵奇他在看甚麼，去看了一下才曉得，他目光跟隨的是中二班的一個標緻的小女人，這時候門衛大叔就會過來，還不等他將他趕走，他就已經驚駭的一溜煙地跑了。

“但是！”杜珵珵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一本端莊地說：“灰女人的爸爸也心疼灰女人，後媽讓灰女人住在灰堆裡每天乾活，灰女人的爸爸都不管她，白雪公主的爸爸是國王，王後後媽要殺死白雪公主，把白雪公主毒死國王爸爸也不管白雪公主。”

“這個……”杜成義一時無語，隻好說：“那隻是故事。”

地上的一坨動了動，暴露他那張幾近看不清原色的臉，和那雙大的滲人的黑漆漆的眼睛。

或許他已經走了。她想。

杜成義愣了一下，摸摸她的頭，“不會的，爸爸會找一個心疼你的媽媽。”

她五歲的時候，杜成義坐在她的床頭，給她說《白雪公主》的故事，說完以後摸著她柔嫩的髮絲說：“珵珵，爸爸給你找個媽媽返來好不好？媽媽會給你生一個標緻的小mm，陪你玩！”

他嘉獎自家閨女：“做的好！等我們家珵珵長大爸爸給你找最好的！”

他內裡穿戴一件灰色毛衣，內裡套著一件長款厚風衣，他覺得要脫給杜珵珵，就很對勁的學著電視裡大人的模樣，屁顛屁顛的將衣服脫下來，非常馳名流風采地過來給杜珵珵披上，誰曉得杜珵珵睨了他一眼以後，接過他的大衣，走了兩步蓋在了小乞丐身上。

一向到第四天早上，她過來上學的時候，風俗性地往棗樹中間的渣滓桶旁看了一眼，然後在地上看到了灰撲撲的一坨，像一個扔在那邊隨時都會被拖走的大渣滓，兩條腿以一種詭異的形狀拖在那邊，趴在冷冰冰的地上一動不動。

她家住在很大很大的一塊彆墅區，內裡有保安二十四小時保衛，四周連出租車都很少去，小乞兒底子不成能到阿誰處所。

他每天一到早上上學和傍晚放學的時候就會過來，縮在幼兒園門口的棗樹和渣滓桶之間，瞪大如黑洞一樣的雙眼，透過鐵門呆呆地看著幼兒園內裡，等看到杜珵珵出來了，他就會轉成分開，到了時候點又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