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齊並未看他，隻是徑直朝著阿誰坐在金黃寶座上的人叩首施禮。

燕徽音道：“兒臣有罪。本想將藥人抓來獻於父皇，卻不慎丟遺了。”

在湛藍的天空下，皇宮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顯得格外光輝持重。它像一名傲視天下的王者，高高在上地瞻仰著世人。

待燕徽音走後，燕思齊臉上的哀思懊喪之色一掃而儘。

燕皇感受著更加衰弱的身材，想著，是時候讓這場對峙結束了。

這不過是一個不幸的沉痾的白叟罷了。

燕徽音走在燕思齊火線，每一步都帶著些勝利的傲氣。

“你說。”燕皇看向燕思齊說道，他此時眼中透暴露幾分怠倦來，“太子所言是否失實。”

終究，肩輿在一座宏麗的殿前停了下來。

燕皇抬手製止了燕思齊的話，讓燕徽音持續說下去。

上坐之人已經兩鬢斑白，臉上有著濃濃的倦意，但那一雙眼，倒是暗含光輝。他一身明黃色的便衣穿在身上，不怒自威，渾身自有一股嚴肅風采。

哪一個坐上這個皇位的人身上冇有點肮臟的事，但首要的是，他是真的珍惜全部大梁。

燕皇點了點頭，“還是，你懂朕。”

門外俄然傳來急報，說是聖上前來傳話，要三殿下和太子殿下前去偏殿問話詳談。

身為王，就必須有著比任何人都激烈的*，比任何人都豪宕，比任何人都易怒。他該當是一個同時包含著清與濁的實在的人類而非賢人。隻要如許，臣子纔會佩服，群眾纔會有神馳。

半晌，兩人跪的腿都感到麻痹了的時候，燕皇道：“說說事情的顛末。”

他轉頭看了看宮殿，想起方纔之事，他眼中閃過一絲思考。而後也上了軟轎，但從始至終，他都是一臉安靜。

帝王心，真是深不成測。

“茲樂，”燕皇看著遠方道，“我們都老了。”

燕思齊放下簾，合上雙眼。

放眼望去，隻見一座座，紫柱金梁，極儘豪華。

說著兩人又齊齊跪在地上，等著燕皇的下話。

“要老奴說，聖上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您曉得三皇子會明白的。”

肩輿過了幾座拱橋，金蟾吐水，那涓涓活動的水像是日光般的澈底乾淨，流淌在橋下，蕩起圈圈波瀾。

這裡並非主殿，隻不過是個天子常日裡議事的側殿罷了。

轎上的柔嫩的坐墊讓燕思齊嚴峻的表情略微舒緩了一點，他微微向後靠了靠，然後吐了一口氣，思考著聖上此次會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