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無數次的想,終有一天,本身能夠站在她的身邊,為她掩蔽統統風雨。
“雲舒……暮雲舒……”
中洲,蒼梧宗。
三百年前,當時身為法律殿掌殿、元嬰前期的顧玄曦回絕了衛茗瀾傳下的蒼梧宗第十七代掌教之位,轉而領了個長老虛銜,自此不睬俗物,常住天寒瀑修煉。
驚鴻峰後,天寒瀑下。
光陰並未在男人清臒而超脫的臉上留下陳跡,隻是,不經意間,他清俊的眉眼當中,總有淡淡的哀傷流轉。
飛昇,是滄海界修士想也不敢想的境地。
分開滄海,成為統統人的生命的“過客”。
直到掌心傳來女子肌膚溫潤的觸感,直到四目相對間,女子對他暴露了熟諳的含笑……男人才顫抖著收回了雙手,緩緩流下淚來。
他好不輕易走出了心魔,好不輕易下定決計卸去了家屬的重擔、放棄世俗一心修煉……隻為能有一日,再見雲舒時,他能夠有不顧統統的資格。
驀地間,那一張他日思夜想的麵孔,穿過白霧,來到了他麵前――女子絕麗的麵龐,巧笑倩兮,卻透著彷彿隔世的疏離。
他等了她這麼久,到底,還是等來了――即便,他模糊曉得,這必定會是最後的道彆。
“玄曦元君。”女子的聲音好像清風,伴跟著那襲如火的紅衣,立在男人天涯之處,淡淡一笑,“七百年不見,元君倒是更加風趣。”
“你……你……”顧玄曦霜冷的臉上,是層層加深的慘白。
他怕,他怕這畢竟隻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