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依言而行,剛翻開蓋子,腦袋就先暈了一下,口水立時流下來,差點滴進湯裡。他趕緊捂住嘴,偏過甚,把長勺交給另一個伴計,吸溜道:“快攪一攪,我還冇吃早餐呢!”
林淡涓滴也不詰問湯九的身份,更冇有交友朱紫誠惶誠恐的感受,隻笑著點點頭,把人送走了。
“我也冇吃早餐啊!”伴計緩慢嚥了一口口水,這才攪拌起來。這一攪可不得了,本就霸道的鹵香更加向四周湧去,衚衕裡弄,販子船埠,到處都滿盈著這股味兒,刹時就香襲滿城,令四周的人坐臥不寧。
湯九狼吞虎嚥地吃了幾口,彷彿是噎著了,趕緊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烈酒,這才心對勁足地感喟。感受屋裡靜得出奇,他抬開端來才發明趙六幾個已完整呆住了,模糊發綠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本身的食盒。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硬”,趙六幾個常常吃嚴朗晴送來的美食,少不得替她說幾句好話:“頭兒,您就從了嚴禦廚吧。您那麼愛吃,嘴巴還刁,如果不娶嚴禦廚,您還想娶誰?連貴妃娘娘不也同意你們的婚事了嗎?我們想娶嚴禦廚還攀附不上呢,技術這麼好的媳婦,您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矯情啥啊,從速上門提親去!”
“就這麼說定了。”湯九哈腰,從桌下拎出一罈好酒,拍開泥封後替本身倒了一杯,然後翻開林淡送的食盒,端出一盤熱氣騰騰的鹵雞,又翻開基層,端出一盤鹵鴨,再下一層端出一盤鹵豬肘子,最後一層放著一盤切好的鹵五花肉,一片一片切得極薄,灑了一些芝麻和蔥花,另配一碟紅亮亮的蒜蓉辣椒醬,濃得難以言喻的鹵香味四下滿盈,霸氣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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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指指肘子和五花肉, 輕笑道:“瞥見冇有,這肘子和五花肉皆被我油炸過,外層起了焦皮,護住了內層的嫩肉, 這纔沒被鹵汁熬爛。但那豬皮倒是新奇的, 未曾炸過,幾個時候下來早已化成濃稠的膠質,與鹵汁融在一起了。好的鹵汁既要香濃, 又要黏稠,這黏稠感從何而來?靠得就是豐富的油脂和膠質。不使豬皮熬化, 我如何把新鹵做出老鹵的味?如果你喜好,我下回把豬皮炸一炸再往鍋裡扔,鹵好了放涼,等著你來取。”
嚴朗晴帶來的禦膳都用精彩的小碟子裝著,口味偏甜偏淡,並且量還少,幾近一口就無能掉一盤,好吃是好吃,卻不過癮。那裡像首級這幾盤鹵味,滿是大葷大腥,大油大膩,肉味濃得嚇人,用手拽一根雞腿下來,塞進嘴裡大嚼一通,再灌一口燒喉的酒,那滋味兒美得能夠登仙!這纔是糙老爺們兒愛吃的菜,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