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等人連連點頭表示受教，卻聽門彆傳來一道降落的嗓音：“林淡，做你的門客約莫是世上最幸運的事。”

“臊子麵隻賣兩文錢，這類臊子？”壯漢指了指那口大鍋，眼睛亮晶晶的。鍋裡的鹵肉已經完整熬化了，筍丁、豆乾丁、茭白丁則染上了鹵肉的醬色，也吸飽了醬香和肉味，看上去與鹵肉普通無二，吃起來也冇甚麼不同，卻更多了鹵肉冇有的鮮甜味道。

“多收五文錢也使得。”湯九深深看她一眼，末端把新加的臊子拌入麪條裡，吸了一大口，眼睛立即就亮了。隻用一塊半斤重的鹵肉，卻能把一大鍋素菜丁炒製出如此濃烈的肉香味，林淡的技術實在是太好了些。

臊子調好，麪條也煮熟了，林淡緩慢撈上來分裝在九個碗裡，然後撒上薑末、蔥末、香菜末，讓小竹等人端走。

“您又來了。”林淡笑著點頭，“您謬讚了，想吃甚麼口味的麵，我給您做。”

“當然能夠，加一勺臊子多收一文錢。”林淡打趣道。

“臊子還能調口味？好好好，天然好！”一行人趕緊點頭。

“聽口音幾位年老是百越人吧，我把臊子調成百越口味如何？”林淡規矩扣問。

“陽春麪一文錢，臊子麵兩文錢，加碼臊子麵三文錢，鹵肉麵四文錢。我這裡另有白粥賣，一概兩文錢。”林淡緩緩說道。

“老闆，一碗麪賣多少錢？”一名壯漢吸溜著口水問道。

那壯漢不明就裡，覺得這鍋半素臊子是純鹵肉臊子，故而神采驚奇。要曉得，像如許的肉臊麵，大街上賣五文錢都不止。

湯九不知不覺便放下碗，聽得如癡如醉。

少頃，店門口又走來幾小我，個子有些矮小，口音也很濃，普通人很刺耳懂他們在說些甚麼。但是林淡走南闖北，見地博識，自是交換無礙，把麪條與白粥的代價詳細說了一遍。

都說眾口難調，但到了她這裡，卻彷彿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從西邊來的百越人特彆愛好沙蟹醬，不管做葷菜還是素菜，都愛放一點沙蟹汁調味，煮麪的時候也喜好用沙蟹醬、甜麪醬、豆瓣醬等物熬成臊子。林淡曾在西越待過幾月，做的是正宗的西越雜醬麪，風味腥中帶鮮，非常奇特。

林淡把一口鍋架在空置的爐灶上，倒上一些油，等油溫燒至七成熱便放辣椒麪爆成紅油待用。統共來了九位門客，她就舀了九勺臊子，與紅油彙在一起煸炒半晌，插手澱粉勾芡收濃，等湯汁沸騰了便放一些切得細細的酸白菜，與臊子一起煮。如此，本來的鹵香臊子就變成了一鍋紅彤彤的、熱辣辣的、酸鹹酸鹹的陝北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