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這纔回過神來,緩緩撤去鼓盪的內力,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此人現在的模樣像極了染血修羅,但他卻感覺,佛祖拈花一笑也不過如此。他不得不承認,當林淡垂眸諦視嬰兒並淺淺一笑時,他好久未曾出現波瀾的心,竟也跟著顫了一顫。
白岩想笑又硬生生忍住,奉迎道:“我下次必然記得提示你,比來的花消便都算在我頭上吧。”
口裡說著誰也彆提孩子,可他們做夢都想要一個孩子,也曾想過,如果哪一天走在路上,偶然中撿到一個嬰兒,那該是多歡暢的一件事啊!現在胡想成真,兩人鎮靜過後都忍不住痛哭起來,見小嬰兒皺了皺眉頭,彷彿被嚇到了,趕緊擦乾眼淚,吃緊忙忙跑回屋,給他煮米糊糊吃。他們必然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把他當親生的對待。
林淡睨他一眼,又看看懷裡吃著小手的嬰孩,這才飛身躍上空中。幾座地宮的武者都跑光了。在賀雨菲的幫忙下,那些未曾有身的女子也都跑了,有身的女子被她安設在一座密室內,正膽戰心驚地等著動靜。
林淡分開不老城後,冇有不老丹能夠支付的城中百姓一個二個暴露老態,並很快死去。本來他們早就被獨孤紅的丹藥節製了,為了永葆芳華,竟四周為她尋覓年青的女子和剛出世的嬰兒。居住在不老城四周的百姓總會莫名其妙喪失嬰兒和女人,久而久之便都搬走了。
林淡在小鎮裡待了七八天,逐步摸透了佳耦二人的秘聞。他們是五年前搬來的,平時積善性善,為人樸重,家中很有財帛卻樂善好施,誰有困難都情願搭把手,很快就獲得了本地人的承認,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鄉紳。隻可惜兩人年近四十還冇有孩子,孤傲得很。
林淡持續朝前走,仿若毫不在乎,是夜卻潛入這家店鋪,站在屋脊上聆聽婦人與丈夫的對話。
說話間,堆棧裡傳來一陣大嘩,有人大聲道:“東聖教的那位半步宗師可真了不得,不但重傷連雲城的四長老,還一刀砍死了獨孤紅。你們怕是不知,那獨孤紅乃江湖通緝榜排在前線的暴徒,光是她的首級就能賣出五萬兩黃金,很多朱門巨族被她偷走了孩子,恨她恨到了骨子裡,隻無法她渾身是毒,不好對於,又是半步宗師的絕頂妙手,以是十年疇昔了,竟無一人能夠抓住她。”
白岩悄悄站在不遠處,目光從始至終未曾分開林淡的臉龐。他很少對某一件事或某一小我具有如許龐大的耐煩, 情願破鈔如此多的時候去等候一個未可知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