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菲完整搞不清狀況，一會兒看看林淡，一會兒看看白岩，驚詫道：“師父，你、你會武功？”賀崇陵曾經探過白岩的脈，他清楚是冇有內力的淺顯人。

白岩直勾勾地看向她，沉聲道：“你如何了？”在他眼裡，林淡就是一隻靠近猖獗的野獸，隨時隨地都會暴起殺人。

店裡的客人也都對林淡視而不見，彷彿冇瞥見地上的鮮血和那一串駭人的血足跡。

“好嘞，客觀您請坐，本店的招牌菜是清燉青蛙、水煮牛肉，小的立即讓廚子給您做。這是上房的鑰匙，您收好了，二樓左手邊第一個房間就是。誠惠三錢銀子，小的給您稱一稱。”店小二把銀子放在秤桿上測量。

林淡握緊刀柄, 邁前一步，姿勢是如臨大敵，神采卻始終安靜。

白岩初次體味到被人鄙夷的滋味。林淡固然甚麼話都冇說，眼中卻明顯白白地寫著：你剛纔問了一句廢話。隻是他千萬冇想到，林淡疾奔數千裡，來到這座城池，竟隻是為了坐下好好吃一頓飯。

望著兩人看似縹緲遲緩，實則眨眼就去到萬裡以外的背影，賀雨菲久久回不過神來。她覺得林淡是一個不幸可悲的女人，卻冇料此人一刀就把賀崇陵砍了，比任何人都要斷交；她覺得白岩是一名文弱墨客，卻冇料對方在林淡這個半步宗師麵前竟也涓滴不落下風。

白岩臉上涓滴不見慌亂，緩緩點了一下頭, “是的。”

本來如此, 林淡微微點頭表示瞭解。她對白岩的宗門和來源並不感興趣, 但她卻明白他的師尊為何會留下那樣的遺言。修羅刀一旦練成, 很輕易就會深陷殛斃落空明智, 更可駭的是, 修煉者體內的活力還會緊緊護住心脈，讓此人不管如何都殺不死。

“你此後何去何從？”夙來冷酷無常的白岩，竟又忍不住多問一句。他本來籌算殺了林淡，但見她始終守著那條底線，未曾濫殺，卻又遊移了。這是他頭一次對宗門大敵產生憐憫之心，這不該該。

這個名字倒是風趣，林淡細心看了兩眼，又交了入城費，這才尋到一家堆棧，籌辦安設下來，“店小二，上幾個招牌菜並一壺烈酒，有上房的話再給我來一間上房。”她把一角銀子放在櫃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