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句話說,現在的林淡仍然是賀崇陵的傀儡,他讓她生,她就能生;他讓死,她就必須去死。不過,這類程度的掌控已經不敷以威脅到林淡,她不能攪碎本身心臟裡的蠱蟲,那就直接攪碎賀崇陵心臟中的母蠱好了,母蠱一死,子蠱天然活不了。
賀崇陵卻直勾勾地看向林淡,眼神陰鷙。會堂內張燈結綵,披紅掛綠,大家都打扮得非常喜慶,唯獨林淡穿戴一襲黑袍,冷著一張臉,這是作何?莫非她想粉碎這場婚禮?
“明天是教主大喜的日子,您還是穿紅衣吧。”侍女抬高腦袋,不敢看她。
林淡隻淡淡看他一眼便徑直坐下,淺飲一些烈酒。她膚色看上去極其慘白,嘴唇卻殷紅如血,一雙黑眸綴滿冰霜,非常瘮人。右護法與她對視一眼,不知為何竟平白打了一個寒噤,當即不敢說話了。
他老是平靜自如、安閒不迫的,這使他更加奧秘,也更加誘人。會堂裡不竭有人朝他看去,男女不忌,想來他隻需展露一抹清淺而又溫雅的淺笑,就多得是人情願為他赴湯蹈火。
眼看喜慶的氛圍因為林淡而凝固起來,恰在此時,一名教徒緩慢跑出去,大聲稟報:“教主不好了!青城派、天劍門、九重山、陰陽閣等門派齊聚人手打上山來了,說是要肅除我聖教!”
一名侍女走進一座偏僻的院落,謹慎翼翼地喚道:“左護法大人,時候快到了,您該去會堂了。”
自從被擄到東聖教,他還是操琴賞花、潑墨揮毫,全然不見慌亂。對他來講,被人綁架彷彿隻是換一個處所居住,並冇有甚麼大不了。他手裡捏著一個小小的酒盞,卻不飲用,隻是漫不經心腸轉動動手腕,苗條的指尖悄悄叩擊杯壁,姿勢非常閒散。
原主為賀崇陵出世入死很多年也未能得他賜姓,賀雨菲隻需笑一笑,或者隨便說幾句調皮的話,就能博得統統人的愛好。賀雨菲是陽光雨露,原主就是活在黑暗中的蟲蟻,運氣迥然相異。
有些人按捺不住地朝他走去,本想灌他一杯酒,被他淡淡一瞥便撤退了,一時候不敢冒昧。哪怕冇有武功,身材荏弱,他那渾然天成的貴氣也不是凡人能夠介入的。
罡氣一向殘虐, 劇痛也就一向存在,林淡每時每刻都像躺在刑台上,接受千刀萬剮之苦。她皮肉綻放、鮮血橫流、墨發殘落,但很快,新的皮肉、鮮血、墨發卻又發展出來, 彷彿經曆了脫胎換骨。
本日如果硬抗,統統教眾恐怕都逃不過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