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鸞今兒的晚餐就是酸菜粉條餡的餃子。
他一張一張往過翻,越看神采越黑。剿匪!火燒北胡!嗬嗬!鄭青鸞!你夠膽!
可這份殊榮,這層身份,也給她帶來無儘的痛苦。
而此時身在瓊州,站在船頭迎著夜風的人,顯得有些狼狽,哪有鄭青鸞夢裡的衣袂飄飄。
以是,百一出去交代百二,讓婢女籌辦飯食也儘量平淡些。不消多久,七七四十九天的素食,帥府還是湊得出來的。
“主子!”蕭大快步上前,把披風給蕭雲峰寄上,“夜裡風大,您回船艙吧。”
江陽長公主看著血一點點的流失,嘴角牽起讓民氣涼的笑意。直到認識漸漸恍惚,才用力扔了手裡的簪子,驚醒值夜的宮人。
“來歲就好了。”鄭青鸞笑道,“等本身家有了地,一家種上三兩畝菜,吃不了的曬成乾,夏季裡再不怕的。”
江陽長公主一向冇能回到西山,她的彆院當中。被皇上以氣候酷寒為由,留在了宮裡。
鄭青鸞也久久冇法入眠。冷兵器期間大的疆場,這是她兩輩子第一次見到。心機上冇有打擊是不成能的。要說她真是為了燒死那兩萬人感到不安,那還真不至於。‘慈不掌兵’,這話她一向服膺。真正讓她寢食難安的,實在是來自內心的壓力。這個冷兵器期間,不但對仇敵殘暴,對蕭家軍又何嘗不殘暴?一個不謹慎,數以萬計的人將為此付出世命的代價。而這個代價,對於她來講,還真是難以接受之重。
但她也不是任由人擺佈的!
鋒利的簪子,劃過手腕,血一點一點滴了下去。顯現恩寵的杏黃色床幔,浸上鮮血,暴露幾分諷刺來。
蕭雲峰嗬嗬笑了兩聲,“你覺得我樂意啊!我甘願到草原上放羊牧馬去,也不肯意飄在海上垂釣。人啊!還得腳結壯地才過的結壯。”
蕭雲峰刹時就沉了臉,能躲得如此乾脆,看來是出大事了。
“成啊!”蕭雲峰看著儘在麵前的海岸線,“我也恰好歇息兩天。趁便看看各方的動靜。到家後,先把邊城的動靜給我找過來,我這內心老邁不結壯。”
皇上給的尊號,對於她來講,更像是個囚籠。將她緊緊束縛在這宮牆以內,再次成為為皇權捐軀的買賣品。
百一驚詫!以後內心不免酸酸的軟軟的。向來‘長不避幼,尊不避賤’,而主子氣為死去的人,做到這一點,實在難能寶貴。
“不同能有多大?”鄭青鸞笑道,“我也不是講究的人。能吃到這一口已經不錯了。往年在家,也是把酸菜放到過完年才吃。二三月裡,可冇甚麼菜蔬填肚子。不過是酸菜醬菜鹹菜。有甚麼可講究的。這邊城,隻怕隻要無嬸能拿出兩罐子這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