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京郊,馬車停穩。
裡頭齊歡麵龐莊嚴,隨即車簾在許安安身後落下。自此,隻剩下二人一方天下。
那日,許安安站在城門前好久,久到看著送親的步隊從浩浩大盪到隻剩下視野中的一個小紅點兒,久到連馬車揚起的灰塵都垂垂落下。手中是齊歡臨行前交給她的玉佩,許安安緊緊攥著,她乃至能感遭到這上頭另有獨屬於齊歡的溫度和藹息。
“你都雅還是我都雅?”
齊歡一身紅裝,再抬開端看向許安安的模樣兒非常明麗:“還記得先前你快與齊昱結婚時,我給你籌辦了好些衣裳金飾,你隻說繁複貴重,還忙著推讓,最後就留下了支釵子,其他的都叫人給我拿了返來。我那會兒還在內心頭罵你不見機兒,冇成想今兒你倒是都給整整齊齊地穿戴上了。隻可惜,我還是第一次見。”
五公主大婚的那一日極是昌大,隨嫁的步隊另有百般陪侍嫁奩,用馬車拉著連綴幾裡。
“是。”
“我曉得了。”
“原是該如此,隻是王爺走時連個小廝都冇帶著,以是……”顧榮昂首見許安安麵色淡淡,愣了愣垂首道:“王妃說的是,那老奴就先辭職了。”
“六王妃,公主請您到前頭說話。”
“顧叔您等一下。”許安安咬牙看著他背身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揚聲叫住:“我約莫曉得他在哪兒,先去尋了他嚐嚐,您也彆焦急,如果尋不到我再叫人去與您知會。”
齊昱雖是自家弟弟,隻是已是成年出宮立府的男人,經常今後宮中並不風雅便,因此多是將籌辦好的吃食抑或是些瑣細的小玩意兒交由許安安,讓她帶給齊歡。
那一月裡,許安安經常進宮去陪著齊歡,看她試衣打扮,看她依著嬤嬤的教誨,將她早已爛記於心的端方禮節平高山反覆上一遍又一遍。
車駕內齊歡沉聲開口,一旁宮人翻開車簾,許安安垂首步入。
天子考慮之下,除卻保衛的兵士,又命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同前去,將齊歡一起護送至北安。
是想要追上前去的,如許還能再見一麵,因為不曉得這一彆要甚麼時候再能相見。路途遙遙車馬漸漸,或許此次的回身以後,下次就要跋山渡水倉促忙忙。隻是幸而本身本日這一身非常沉重,幸而和親的步隊漸行漸遠。以是還能儲存著這份麵子,齊歡想看到的麵子。
許安安曉得,即便路遠迢迢,本身也隻能送到這兒了。
“都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