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王爺,我先歸去了。”
齊歡發笑,拍了拍許安安的後背:“嗯,那我倒是省了你很多事兒。”
“安安,我彷彿從未與你說過,我母妃進宮前家中就是開麪店的,我曾聽她提及,但現下時候長了也忘了很多,不過我想著約莫也是這個麪攤子的大小。隻是我還記得她做了一手極好的麵,我每年生辰時都能吃到,跟這家做得很像。厥後我母妃家中父母病逝,她便進了宮,從最低等的宮人做起,因著很有眼力見兒的原因,成了我父皇身邊服侍的。隻是她進宮冇多久,就被我父皇酒後寵幸,封為朱紫得入後宮。每小我都說我母妃千方百計爬上龍床,從一個服侍彆人的宮人一躍成了被彆人服侍的主子,好笑的是那一天以後,父皇再冇有來見過我母妃一麵,即便他曉得我母妃有孕,卻也隻是遣了太醫來照顧。或許在父皇看來我母妃也是她們口中那樣的人,以是那些日子她過得更難了,直到她生下我。因我上頭幾個都是嫡出的哥哥,以是父皇得知我是個女孩兒時非常歡暢,這方又封了我母妃為妃位,隻是僅此罷了。以後的日子,就是我母妃帶著我,我們熬啊,熬啊。我母妃經常看著我問我甚麼時候才氣長大。我不曉得她為甚麼想讓我長大,但是她並冇能看到我長大的一天。”
“會的。”許安安看著齊歡一字一頓:“你那麼好,老天必然會瞥見。以是如果那小我對你不好,你必然奉告我,我千裡迢迢也要去扣瞎了他的眼。”
許安安冇言語,始終看著前頭怔怔的,麵龐莊嚴。
“王爺如何了?”
“我曉得。”許安安微微一頓,又垂首反覆了一次:“王爺不必客氣。”
齊歡叫她,許安安側過臉避開她,腦袋垂得更低。
齊歡深吸了一口氣轉而看向許安安的側臉,眼中模糊的淚光,更多的倒是笑:“安安,我有私心。公主的名頭給了我太多光榮,不管他們背後如何說,可起碼在我的麵前,冇有人敢對我不敬。你說的那種日子很好,但是我除了會做公主該做的事情,我甚麼都不會。我不想回到小時候,回到那樣受人冷眼的日子,你不曉得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怕的就是一睜眼我還是阿誰孩子,這統統都是一場夢。但是現在我有機遇能夠分開皇宮,或許我能夠碰到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讓我不必戰戰兢兢地那樣餬口。老天是公允的不是嗎?他見我前半生在宮裡勉強責備,因此叫我後半生蕭灑儘情,也未可知的。我甘心賭這個,起碼我還是公主,可我也不敢賭放棄統統跟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