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手懸在一半拍了個空，好笑道：“喲，氣性倒挺大，如何還跟小時候一樣，心眼兒綠豆大小。”

許安放心下一涼，略帶疑問地緩緩道：“以是西境的天子他也曉得父親您冇死，但是您讓他覺得這邊的天子曉得您死了，然後您再在兩邊一攛掇，然後……”

“是是是，尊敬。”許安安拖長了音兒跟著反覆。

許安安一愣，趕緊胡嚕了兩下，仰著臉嘴硬道：“冇有。”

許安安側過臉幽幽地看著許忠。

“管家還說你愈發有擔負，為父瞧著你還是個孩子樣兒。”許忠帶著幾分恨恨地把手按在許安安腦袋上的頭揉了揉：“安安，你實話奉告為父，那齊小六他……碰過你冇有？”

“不怕。”許安安猛地抬開端，雖掛著淚珠，倒是果斷。

許安安愣了愣，又把腦袋埋了下去：“這些事後代兒不懂，總歸父親還是騙了女兒。”

“父親生不活力與女兒何乾，女兒活力。”

許忠拍了拍自家閨女低聲道：“安安，奉告父親，怕不怕兵戈？”

許忠自小與天子一同長大，在天子還不是天子之前，兩人成日裡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隻是現在當年的齊老二是天子，許忠卻還是許忠。

許安安自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聞言當即鼻尖一酸，冇言語，弓著的脊背卻模糊放下了一些。

“不止，你母親很英勇。為父那會兒混賬得很，常常肇事。她不會一點兒武功，卻敢擋在你爺爺跟前兒護著我，你爺爺的刀都殺到她麵前兒了，她也站在那邊一動不動，不叫你爺爺打我。你都不曉得，實在她手抖得短長，我都瞥見了。”許忠提及老婆，結實的模樣兒垂垂鬆動。

許忠蹙眉靠近了些：“甚麼論？”

“為父騙你做甚麼？那是那齊老二他……”

“謬論。”

許安安想了想，抬開端正色道：“但是女兒不明白，他們若曉得父親死了，豈不是要愈發放肆了？”

許安安聞言又埋下頭去。

許安安捂著臉咕噥：“彆說了，我都曉得了。”

許忠沉默了半晌：“以是曉得為父假死的，天然不會隻是我們這個天子。”

“一會兒狗臉一會兒貓臉的。”許忠眼睛一眯。

“冇有。”許安安答覆得極快，臉上滾燙。

許忠瞥了許安安一眼：“那不叫怕，是尊敬。”

“謬，論。”許安安抬開端看向許忠，一字一頓地冷著臉反覆。

許忠就勢盤腿落座在一旁的軟墊上歎了口氣：“為父曉得，這幾年確是辛苦你，昨兒也都聽管家說了，這幾年府上賬目田產你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工夫也是每日練著式微下。想來我們家大閨女是長大了，能獨當一麵了，為父很歡暢，如果你娘在的話能瞥見這些，必然也很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