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太和殿中的氛圍,隻能用四個字來描述:劍拔弩張。
天子不在,正中心的禦座上天然是空著的。
羅青桃這才曉得,他繞了一個圈子,隻是為了向她解釋這件事。
羅青桃卻莫名地感到有些發急。
羅青桃打心眼裡佩服這些心胸天下的老臣。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員幾近全數聚在殿中,屈膝跪著,身子卻繃得直直的,個個氣勢凜然。
“好好好,你不悔怨!我悔怨,成了吧?”君洛有些無趣,隻好苦笑。
羅青桃擺脫不得,隻好低著頭同他一起沿著一側的小台階走到了殿上。
“走吧,跟我去太和殿,瞧瞧熱烈去!”君洛輕笑一聲,很快規複了那副紈絝模樣。
君洛卻用力把她摟緊了幾分:“這兩天你做的事,我都曉得了。你會為我擔憂,我很歡暢。”
諷刺歸諷刺,羅青桃的內心卻也微微地刺痛起來。
君洛卻像是冇事人一樣,強勢地將羅青桃圈在他的懷裡,半點也不肯放鬆。
“唉,何必生在帝王家啊……”君洛長長地感喟了一聲,語氣非常幽怨。
人在天涯,心……是否已經遠在天涯?
“睿王口口聲聲說是被人讒諂,卻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如何能對天下人交代!”左相跪在步隊的最前麵,清臒的臉上儘是義憤,斑白的髯毛微微顫抖著,聲若洪鐘地出言斥責。
卻見那“廢料……”還是掛著一張賤兮兮的笑容,全然冇有半分端莊。
他的手臂緊緊地攬著她的腰,接受了她大半的重量,還是如疇前一樣密切無間。
君澈立時黑下了臉。
“昭烈郡主是大梁獨一有資格進朝堂的女子。你不能來,另有誰能來?”君洛輕笑著,手上涓滴冇有放鬆的意義。
羅青桃心中悄悄吃驚。
羅青桃任他攬著,心中還是百感交集。
本來是極悲慘的一句話,硬是被他說得有點好笑。
隨後,她心中俄然閃過了一個動機。
“我曉得。”她長歎一聲,苦笑道。
先前在養心殿外廊下凍了兩三天,這些老臣幾近每人丟掉了半條命,此時卻還要撐著衰弱的身子跪在這裡跟當朝王爺硬犟,也確切稱得上是大梁的棟梁之才了!
除了禦座以外,殿上隻剩了一張椅子,君洛笑嗬嗬地坐了,羅青桃便站在他的身後。
想到這一點,羅青桃有些為本身剛纔侷促的心機而自責起來。
朝中的事情很快就會有成果,如果君洛果然能得償所願,當時的她又該以甚麼身份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