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以後,她聽到君洛悄悄地歎了一聲,扶住她的肩膀,幫她換了個更舒暢些的姿式。
“既然你想丟下我,我又何必追上去自討敗興!你既不在乎我往那裡去,何必管我跟誰走!”羅青桃靠著一棵小樹站定,不肯上馬。
羅青桃心尖一顫,好久才悄悄地點了點頭。
這麼久的假裝,竟因為君洛一句不經意的話,毫無前兆地土崩崩潰了。
沉默地走了大半夜,火線仍然冇有看到營帳的影子,君洛也冇有要停下來歇息的意義。
但是現在……
羅青桃白了他一眼,加快了腳步。
羅青桃坐得累了,風俗性地靠在了君洛的胸膛上。
肥馬見了,隔著老遠向他打了個響鼻,以示不屑。
羅青桃怔了一陣子,彎起手指扣了扣他的掌心,輕笑出聲:“我為甚麼要哭?”
一隻冰冷的手伸了過來,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匹肥得像豬一樣的白馬從樹林裡迎了出來。君洛牽過韁繩,持續道:“我等了你那麼久,你不追上來不說,還把追風放了返來,你知不曉得我有多活力!要不是怕你在內裡趕上狼,我真想就這麼丟下你算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跑了?我若不返來找,你是不是就真的跟那隻烏鴉走了?”
羅青桃不再理他,悶悶地站了好久,又忍不住拿小樹枝去抽打肥馬的蹄子。
是恨,是怨,還是悔?她說不清楚。銘心刻骨那麼多年,那小我早已成了她的執念、成了她的信奉,又豈能說忘便忘……
喉嚨裡先是收回一聲低低的哭泣,胸中的脹痛彷彿找到了一個出口,那聲音便垂垂地高了起來。
君洛俄然收緊了雙臂,將羅青桃緊緊地圈在本身懷裡,沿著她的腮邊吻了下去。
以是,君漓纔會那樣討厭她?
羅青桃曉得本身應當忍的,但是她越想忍,那痛苦便更加澎湃,直似要把她整小我拽進痛的深淵中去。
君洛愣了一下,咧嘴笑了:“好好好,像烏鴉叫!”
“你……”君洛一時氣結,半晌冇說出話來。
“誰說我不在乎……”君洛急得直頓腳。
羅青桃果然向他揚起了小樹條,嚇得君洛捧首鼠竄:“喂,你還真打啊?我算曉得六哥為甚麼不要你了,整一個惡婆娘!”
羅青桃本來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這會兒卻不知怎的越說越委曲,隻覺心頭悶悶的發痛,彆扭著不肯給他好神采看。
君洛摸到她的手攥住,歎道:“如果內心不舒暢,就在這裡哭一哭。見了六哥以後,不準再如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