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點點頭,恒薔便走了出去。
鮮於抬手重撫恒薔的臉頰,笑容如同夏季的暖陽,伸手將恒薔摟在懷中,“如娘子所願。”
李梟終究展開了眼,坐了起來,“皇上此話可言重了,我二人說說氣話便罷。大梁不管何時都是皇上說了算,臣夫對皇上忠心不二,彼蒼可證!不過……”他垂下俊眸,忽的又抬眼,眼中儘是果斷,“我早有言在先,我那孽障是不成覬覦皇位的,以是皇上不要為她鋪任何路。”
“但也不能停滯!”恒嘉怡言語不讓分毫。
“但是,她卻早早的去了……今後,冇民氣疼我了。”鮮於越說,聲音越降落。
車中雖光芒暗淡,可李梟還是清楚的看到了恒嘉怡嘴角的腥紅,不由睜大了眼睛,“嘉怡,你如何……”倉猝伸手探到她唇邊,觸摸她嘴角的腥紅,當他在燈光下確認手指上是血跡時,他的心為之一振,“嘉怡,這是何時的事?”
翻開門,春蘭望了恒薔一眼後,感覺恒薔的妝容有些竄改,但卻隻字未提,低頭道:“殿下,康總管在前殿等待。”
依偎在鮮於懷中的恒薔,聽到此話,不覺吃了一驚。康總管康裕是大梁王的貼身男仆,職位堪比陳多祿陳總管,為人和其主子一樣,冰臉嚴厲,宮裡很多宮女和男仆都怕他,乃至連一些未侍寢過的常侍、選侍都怕他。現在,他來鳳儀宮,必是大梁王有甚要緊事要傳喚恒薔。想著剛和鮮於產生的事,恒薔不由後背出了盜汗,“難不成鮮於的事傳到父王耳朵裡了?”恒薔神情凝重的推了推鮮於,鮮於鬆開了手。
女人都是聽覺植物,被這麼一讚,恒薔心中很受用,“本來是如許啊,看來剛纔我謙善了!哦吼吼……不過,我有個題目,這煮茶,調胭脂,扮裝都是甚麼時候學會的呢?學了這些,哪另偶然候把琴練得那樣好呢?”
“奴婢不知,康總管向來不與人多說話。”春蘭謹慎的答著。
“是啊!皇上為她選的未婚夫有哪個將來不會恨她?鮮於梓祺若曉得您當年是如何用計讓仙羅臣服的,怕是殺心都起了,還會愛她?易敏芝那老狐狸,一家人都位高權重,弟子遍及朝野,其子另有管理千軍之才,若薔兒即了位,將來豈不要顛覆了你恒家的天下?錢家的人老是在宮中搜刮甚麼奧妙,靠近薔兒的企圖昭然若揭。另有那梅氏子,其母是何人?月圓之夜受剜心之痛時,能不想起司馬家和恒家的仇恨?嗬嗬嗬……想來皇上就是討厭薔兒,臣夫參透了皇上心機,才如此做,實為忠心之舉!”李梟仍然揚著嘴角,眼中倒是無邊的調侃與鄙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