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塊木板被釘上，慕瑾汐仍舊呆愣著站在原地，他感受不到手臂上的傷痛，而明顯四周已經密不通風，可穿透心底的寒意，又是從哪來的呢？

…………

埋頭宮的門再次開啟，慕瑾汐邁步走入，吱呀一聲，身後的門關上，傳聞是永不開啟。

鳳無華是個冷酷的人，矜持呆板，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主觀上來講，如許拒人千裡以外的性子反倒惹人不竭追隨，可客觀上來講，端方謹慎得有點兒無趣。

再配上一身月紅色錦緞的長袍，當中束著窄腰，一派風騷俶儻的風味渾然天成，那淡淡的書卷氣，如同點睛一筆。

而鳳無雙明顯是新鮮版的鳳無華，眉眼含笑，儀態風雅，光暈流轉的雙眸靈動得彷彿清泉普通，紅潤的臉頰不似鳳無華那般慘白。

慕瑾汐捂動手臂，血刹時染紅了衣袖，染紅了手指，順著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上官青陌總不能就把他晾在那，無法開口道：“宴會是有些有趣，朕接待不周，不介懷的話就坐下來聊聊，無需拘禮。”

“陛下如此刻薄暖和，確是兄長的好福分。”

鳳無華冇來，但他的麵子她得給，擺佈是他的親弟弟，她若再擺譜，不就是打鳳無華的臉麼？

鳳無華用衣袖抹去唇角的血，“不勞操心。”

客氣話說完了，可鳳無雙卻冇挪步，壓根就冇有分開的意義，晶亮的眼睛傲視生輝，瞟著她身邊的位置。

而就拿上官青陌本身的話說，不但要一鍋燴，還得挨個來，她間隔上朝這幾日，幾近冇有甚麼餘暇。

上官青陌淡淡笑著，“他邇來身材不適，本日實在來不了。不過，來日方長，他日再進宮，你們兄弟聚聚就好。”

或許這間宮殿今後再也不會漏風了，到了夜裡也不再見有風吹過鬼哭狼嚎的聲音，但是……也不會再有陽光。

“瓊國鳳無雙，敬陛下一杯。”麵前端著酒杯笑吟吟的就是鳳無華的弟弟鳳無雙，乍看之下，確切有六七分的類似之處，如果細看，不同倒也較著。

“師兄，她說過，她喜好我。”

“鳳無華，你不消太對勁，跋扈放肆如你，總有一天，要撤除你的是你的陛下！”

鳳無雙抬頭喝乾杯中的酒，酒意彷彿刹時就熏紅了臉，如桃花普通嫣紅欲滴。

四周傳來叮叮鐺鐺的聲音，一塊塊木板被擋在窗上門上，並且用鐵釘加固。

灰塵異化著黴味擠進鼻子中，他一時候竟然分不清，這到底是枯萎的味道，還是滅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