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剛與趙合搭上，趙合便再未曾來過，莫非天也要絕他？長命想到這點，便悲觀沮喪得很。

劉汾轉過臉去看慕容泓，見慕容泓兀自低眸逗著愛魚，並無表示，因而便又揮手讓長安上。

陛下還未動筷的禦膳, 本身先要去嘗一口, 冇經曆過的人天然會內心打鼓。

果不其然，慕容泓在桌旁坐了半晌，未曾動筷, 隻撫著愛魚對劉汾道：“朕冇甚麼胃口，讓他們三個給朕試膳。”他指的是長安長命和長祿這三個禦前聽差。

長安也是來了甘露殿一段時候後才曉得慕容泓金尊玉貴的身份卻為何恁般肥胖的啟事。此君不但挑食，並且腸胃衰弱, 有輕微厭食症, 每頓飯都吃得甚為艱钜。

慕容泓低眉看手中的快意，口中淡淡道：“丞相既知，何必明知故問？”

慕容泓道：“丞相既如此說，朕便等著了。”

慕容泓聞言昂首，身子緩緩前傾，雙肘支在龍案上，看著趙合問：“丞相曉得蹴鞠的發源麼？”

長安設下筷子，一抹嘴，心對勁足地對慕容泓道：“陛下，禦膳都很好吃呀。”

王咎麵不改色，道：“陛下謬讚。古語有雲，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卑臣秉奉此言半生碌碌，隻求得遇明君安治天下，現在碰到陛下終究夙願得償，幸乃至哉。”

長命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心底俄然明白甚麼試膳不過都是慕容泓想給長安恩情的一種手腕罷了。他們這些主子出身與慕容泓天差地彆，口味又怎會一樣？可愛他還自發得是地演那一出，真是好笑之極！

趙樞看了王咎一眼，昂首道：“恰是。”

“不必說了。”慕容泓俄然打斷他道，“朕獨居深宮，除了太後以外無親無端無師無友，好不輕易招個郎官能夠陪朕說說話，還莫名其妙的就病倒了。朕孤單之餘，確切往鹿苑去得勤了些。丞相既要尋朕的錯處，朕認，便是發罪己詔也無妨。但爾等能監督朕在宮裡的一舉一動，朕卻冇法得知爾等在宮外的一舉一動，這不公允。既然丞相開了這個頭，也彆獨獨欺負朕一個，要查，就大師都查查吧。司隸校尉安在？”

禦史大夫王咎出列，道：“《經法十六經正亂》中有載，‘……黃帝身遇之蚩尤，因此禽之。其發而建之天，謂之蚩尤之旌，充其胃覺得鞠，令人執之，多中者賞。’據此，先人多推斷蹴鞠乃是黃帝所作。”

劉汾實在忍不住，上前敲了長安一拂塵，斥道：“你個死主子，叫你試膳，你把陛下的禦膳吃得剩一半，撐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