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所殺，那就是徐良所殺，心中閃現這一動機後，世人一時都將目光投向徐良。

“嗯，是該睡了，明日還要早朝呢。”慕容泓口中這般說，手卻指了指案上的香爐。

徐良怔了一怔，反應過來，忙叩首道：“多謝太後恩情！”

長安退出甘露殿，急倉促往寓所走去。

“甚麼？”徐良問。

慕容瑛蹙眉，道：“如此說來，此人，確切不是天子殺的？”她忍不住掃了地上的徐良一眼。

“陛下，那是麗州，這是盛京。”長安道。

“長安呢？”徐良烏青著臉問。

閆旭川清算一下思路，拱手道：“據臣調查，刺客進入甘露殿的過程並無涓滴不當之處。臣扣問了甘露殿侍女，得知那座銅燭台當時就放在榻尾的桌案上，陛下滾下軟榻後如果向後畏縮，的確能夠拿到那座銅燭台，並且從陛下昏倒的位置判定，陛下當時的確就站在桌案旁。刺客臉部有傷痕，臣用銅燭台比對過，合適被銅燭台的底座劃傷之說。至於陛下是否暈血，臣扣問了貼身服侍陛下的人，得知陛下確切素有暈血之症，見血輕則嘔吐，重則暈厥，無一例外。”

長福揉著眼睛道：“半晌之前徐公公來找你，把我和長祿都吵醒了。徐公公走以後，長祿說要去上茅房，到現在都冇返來。剛纔徐公公也來找過他。”

一向立在太後身側的長信宮管事姑姑寇蓉俄然道：“傳聞當時陛下-身邊另有一把刀，徐公公怎不去拿刀？”

“你鬼鬼祟祟地做甚麼？”徐良罵道。

“不敢？”長安眼神毫無溫度。

“應是還未，臨華殿前有一株桃樹，也不過才綻了滿樹花苞罷了。”長安洗完了髮尾，神采穩定地自袖中抽出一根血跡斑斑的龍首金簪來，放在水裡用棉布細細地蹭。

“陛下，時候不早了，您快睡吧。”明天產生之事過分俄然，長安想好好理一理眉目，因而勸慕容泓早睡。

徐良一時隻覺百口莫辯，隻得嚮慕容瑛連連叩首，惶急道：“太後，那刺客真的不是主子所殺，主子出來的時候刺客已經死了。主子看到陛下倒在地上，拿了燭台是想……”慕容瑛眼風一飛，鋒利如刃，徐良一驚，喉頭“咕”的一聲，剩下的半句話硬生生吞了歸去，定了定神才持續道：“主子隻是過分嚴峻，將燭台握得太緊，才留下了壓痕，請太後明察！”

“他冇資格過問，那雜家有資格過問麼？”徐良忽從不遠處慢悠悠踱了過來。

長安與長福一起挑著燈籠出門，長命見了，迎上來道：“大半夜的，兩位這是要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