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道:“趙王另有兩子,亦是官家血脈。”
既不叫喜樂蒙了眼,便要迷惑起來,淑妃甚疑趙王端的是命不好,克這很多人。皇太後:“休胡說!他那命格是怎生算來,旁人不知,我還不知麼?且,甚樣疾病好叫旁人一家子死絕,獨他一家子活來?!必有隱情!去,把皇後叫來。”
似這等民氣向背之事,實非上位者權勢所能及,隻得由他去了。皇太後抓緊急治趙王,又教唆翻出很多脈案等來,然趙王不認,誰個又敢去審他?趙王府高低正欲借這從龍之功,誰個又肯平白誣自家仆人?
田晃便向官家請命:“官家,此事乾係嚴峻,暫不成泄漏動靜,令中外驚奇。臣請旨,命殿前禁軍往趙王家,將二王屍體搬取回府,使禁軍嚴圍三家王府,對外隻說,三王抱病。後續之事,請官家明日朝後,與諸相、重臣再議。”
田晃一個踉蹌,不由問了一句:“歿了?”
還能如何?你都已經說了,唯餘此一子,除了他、那也就是他了。眾臣隻能附議。至如孝湣太子繼嗣之事……人間有哪個死了無嗣太子能得立即立後?如此置君於何地?眾臣都曉得這個事理,是以從先便無人提及。縱立後嗣,也須得君踐祚,江山安定以後,由君施恩。便是蘇先生,也不欲此時肇事。
皇太後卻細細打量這個疇前未曾正眼瞧過孫兒,越看越覺心口疼。他就活著噁心你!還是是那拱肩縮背樣兒,還是是那細裡細氣聲兒,連說話都還是普通口氣。偏生是他害了二王,又成了僅存一個皇子,先時太子薨,朝廷不狠計算,便因擔當大統之人要出自二王,本日因這般設法兒受益竟成了這個凶手!
何者?蓋因幾人都疑起了趙王來!趙王是官家親生,官家迴護他,他卻不是皇後、淑妃親生,雖是皇太後之孫,他那防克之名,有眼睛人都看得出是誰個教唆漫衍。一頭是心頭肉叫剜了去,一頭是塊爛泥眼看要鍍了金子貼上牆,你說焦心不焦心?
次日,三王一齊未到,又一齊抱病,且聞殿前禁軍有異動,朝臣怎能不驚奇?次後七位宰相皆叫官家留了下來,又有蘇正等老臣,宗正寺卿、吳王等宗室長輩,一個個都叫留得摸不著腦筋,田晃這個曉得內幕,官家不發話,他也不敢泄漏,不然本日早朝便要有一場大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