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時,卻見鐲子內圈上另有小小一個陷坑兒,道:“不好了,有瑕疵,與他換去。”
自惜彆過,秀英回家歎一回,卻得空難過――先是玉姐十歲生日,次又憂心金哥還是金口難開。扳著金哥叫了無數聲“娘”方六月間換回了一聲,喜得秀英親跑去處林老安人報喜。
玉姐不知何故竟白得一注浮財,幾道母親中邪,直到臉上叫秀英捏了一把,方將信將疑收了去。秀英道:“休要亂與人,你紀家阿姐本年要出門子哩,你備件兒添妝來與她,先與我瞧,也好掌掌眼。”
秀英丟一個眼色與小喜,小喜悄去請洪謙了。洪謙過來,亦不肯要,林老安人見他們這般,將兩眼一閉,兩腿一伸,逼得小伉儷兩個應了。林老安人方歡樂起來:“這纔是哩。”
洪謙麵上一冷:“入土為安,休要打攪亡報酬是。至於……待我想上一想。”
玉姐又倉促往回走,說與秀英:“娘,咱家怎地過年不拜先人?”說得秀英也是一愣。秀英程家長大,年年拜程家祖宗,一朝未曾拜彆家先人,她尚不覺如何。經玉姐一說,也想起來:“是哩!這倒是為甚?”又思,公婆墳塋還未修哩!
林老安人一驚,旋道:“是我自家情意哩。”
林老安人道:“來看玉姐金哥,一日不見想得慌哩。”秀英命胡氏抱了金哥來,這金哥即將一歲,還是不會說話,隻是咿呀,林老安人看了也是歡樂。順勢便說:“今後那家都是金哥,你這裡才立戶,冇甚地盤賦稅,我這裡有些東西要與玉姐哩。”便摸出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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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謙不欲人說他貪嶽家財物,重新至尾並不插手,書契銀錢收來,並不沾手,悉交與秀英。秀英將財物收妥,暗道玉姐嫁奩已有模樣兒。
到得年前,玉姐果記得往程宅相幫,過宅內小祠,猛地想起一事――自家宅內並無這一到處所。
秀英拿來一看,笑道:“傻子,這是表記哩。凡是上妙技術人,做甚都好留個暗號兒,識得是自家造。咱家好些金飾上皆有。”便與玉姐說這些表記,不特是金銀匠人,連玉匠、製鏡等都好這般做,隻是有些印記埋冇不易發覺。又說:“凡有人家自好頃了金銀錁子,又有珍稀金飾,也好使匠人打上自家暗號。縱喪失,也好尋回。”
晚來講與洪謙:“我做你家媳婦也有些光陰了,竟未曾與舅姑上炷香哩。且平常說要遷了墳塋來,怎地也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