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返來時,章哥正看著兵器架子上一排子兵器直勾勾不錯眼睛,湛哥跟他背麵,左手扯著章哥腰帶,右手食指含口裡,口水也滴嗒下來了,兩條腿兒兀自顫顫悠悠。小茶兒幾個於旁伸開了手,恐怕他兄弟兩個有一個站不穩跌著了。這兄弟兩個,自能站立行走,便不喜人抱。
九哥道:“甚事?”
這宮裡能留下來都不是傻透了人,端的有傻子,自有上頭人怕受扳連了來提點。事涉吳王一脈,宮中自是不敢有人怠慢。玉姐傳令下去,又將自家身上一看,她原孝中,穿著打扮正合適,便坐下來想九哥苦衷。
返來講與玉姐,玉姐低頭半晌,道:“我卻有個彆例,也不知行是不可。”
梁宿一把年紀,臨老得此“讚語”,髯毛氣得直抖。丁瑋上前道:“既各覺有理,不如明日一辯。”九哥忙應了。
章哥正看那架子上一根齊眉棍,忽覺背上一沉,頓時滿身生硬。玉姐聽於同平說他哥倆兒正此處,過來時便見著她兩個兒子一齊站著,小冬瓜靠著大冬瓜,一個點頭晃腦,一個直使眼色。玉姐上來抱起湛哥,安氏忙將投妙手巾奉上,與湛哥擦了臉。章哥這才舒出一口氣來,對玉姐道:“娘,我甚時能耍阿誰?”
這便是禮節之爭,且並非平常禮節之事。朝廷大臣恐也要藉此以觀九哥行事,看他是否要尊親生。九哥可又要叫架往火架子上烤上一回了。玉姐便叮嚀於向平傳話下去:“吳王薨了,都不準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