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一想,申氏確也暗中令人運營,隻本身不出麵罷了,便知這是常有之事,卻又說:“這豈不是與民爭利?”
九哥咳嗽一聲道:“這確不是甚個德政。”宮頂用宦者,是因後宮宮眷極多,恐用了成年男人,易生歹□。九哥家裡,現在隻要一個老婆,姬妾全無,天然不覺不消寺人有甚不便。
九哥道:“孝期未過,恐不好立即清算哩。”
見九哥應了,玉姐又道:“如此,這卻要正一正端方,使外男無端不得入後宮。蒙召亦須二人以上同往。宮女不得出內廷,受命亦須二人以上同往。不然嚴懲而後逐出。想禁軍巡查保護宮苑,那也是外男,如何不由?一是有所職司,二是成職結隊,不易生陰私亂事。”
九哥道:“另有呢?”
玉姐訝於他風景霽月,反覺本身有些個枉做小人了,轉念一想,九哥欲晉酈玉堂之爵,為東宮時又默許洪謙往西南夷,汲引著不悟、平靜這一僧一道,前幾日又與蘇正之書院贈了匾額,何嘗不是暗置權勢。口裡卻道:“國士待之,其自以國士報效。非漢高不能用陳平、韓信,也是主君氣度,能者方能一展抱負。人間豈無能人?蓋無人與他機遇罷了。”
九哥初時聽了止點頭罷了,聽到後,越想也越是這回事,道:“大姐說極是。想前漢後漢,越往背麵,鼎祚將絕,越是子嗣艱钜、君威難振,何嘗冇有此因。”
玉姐道:“突然竄改,恐引非議,不如先不往宮裡添宦者,過得3、二年,章哥也大了,再好拿來講。我又有個主張,看那邊有家風樸素者,不須他家為官做宰,隻要品德周正,擇年紀相仿好孩子做章哥同窗。我也是怕四周都是寺人,隻要聽他、捧著他,叫人阿諛壞了,隻聽得進甘言美辭,不肯聽那順耳忠告。”
本來九哥不止胸懷開闊,荷包也開闊得很!
玉姐道:“再有,我想將這宮中無用之人裁了去,並不是悉逐出去。我看了,這宮裡每有采擇宮外良家女子以充役使,本來宮中閒人多,用人也多,現在咱家清淨,且用不著這很多人。單這一條兒,自上而下便好少4、五百人,滿宮高低,宮女人身上,一年便能省上萬貫。”
玉姐道:“哪是與民爭利?與官爭利還差未幾。凡做經紀買賣,不與個官兒勾連,哪能做得下去?早叫人暗中擠走了。內庫這裡,又做不了天下統統買賣,不過是緩緩手兒。我說,乃是商稅。國度諸稅裡,商稅少,何不護著他們做買賣,卻多抽些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