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越說越上了勁兒:“既是大臣總拿禮來講我,我立嫡宗子為太子,誰個能說不對?便立即下旨,我看誰個有臉封駁!你不成居偏殿,便請他們以禮說皇太後。”
待政事堂獲得動靜,玉姐早住進隆佑殿東間[1]內了,九哥自住了西間,卻將章哥安設於側殿裡。住到隆佑殿裡,於玉姐章哥卻又意義不凡了。自來便冇個皇後能住進隆佑殿內,不消說後宮妃嬪,政事堂大抵要焦急了。不焦急好,那便一家團聚,好叫伉儷、父子靠近。
靳敏道:“是皇太後先無禮。我知你欲說官家本生之事,然法禮總不過情麵,他又未曾,”抬高了聲音道,“要追諡。年青人,越管越不好管,激起他脾氣來便不好了。”
九哥道:“咱又不能直勸她。”玉姐一笑:“那便奉告他們,崇慶殿皇太後愛住到甚時便住到甚時,我帶著孩子隨你住,如何?休說立不立太子話,太子,國之儲2,大臣們不承諾,你也不好倔強。初即位,欠功德事強出頭,反顯得你孔殷了,又要叫人小瞧了去。且,你若立了他,放他獨個兒住這裡,你放心?”
梁宿道:“臣得敢不效命?!”因早便籌辦這一戰,禦敵之策也是有,並不匆促,此時不太重說一遍罷了。頂要緊還是調劑,九哥聽了,便知政事堂這是想說移宮事,卻不知為何詞窮,拿這車軲轤話兒來敷衍。軍事大事要緊,且九哥真具覺著與妻兒一道住也冇個甚不好,便不提這個,用心提及兵事來。宰相們隻得與他一一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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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道:“大妙!何必說與他們,立即便與我搬了去。隆佑殿亦後宮,並非前朝,你如何不能住去?”
勳貴等亦知其理,有一等心機矯捷之人,看這“內廷攘亂”四字,便想到皇太後身上,也覺這立皇太子,也是與皇後個交代。皇後乃士人之女,無端叫皇太後如此慢待,讀書民氣裡自有方向。
玉姐道:“皇太後終不是親孃,便不能求她如親孃般到處為咱著想。她正因你不是親兒子,心有芥蒂,咱要多諒解。若與她叩首能告終此事,我甘願叩首了。隻是……她是婆婆,你又是嗣子,我去了,倒像是趕她走普通了,此事如何做得?忍了罷。先時宮外婆婆待我好,現在隻當老天要我補返來。人福分是有限,總不能事事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