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道:“年將近,官家龍體不佳,休要為些許小事辯論,惹他白叟家生煩。”
梁宿道:“這是天然。主憂臣辱。”
梁宿道:“本日政事堂翻看本章,靳敏見著一份上書,事涉北鄉侯,故我二人急來見太子。”
靳敏微一笑,道:“東南路轉運使溫孝全可也。”
九哥雖心境不甚好,然兩宰相來,便不能這般等閒放他們走,乾脆與他們說些個官職變動之事。
靳敏也有幾個妾,兒子卻隻要這老妻生養一根獨苗。靳敏本人才學也是有,分歧因欲為相,攀了裙帶,倒叫親生兒子引覺得羞,父子間並不靠近。靳敏每欲傳授為官之道,他那兒子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絲也不放心上。出了家門兒為官,便將這些個拋於腦後。若非他是宰相兒子,早不知叫黜落何方了。
靳敏道:“官不成久其位,以防其結黨,亦是保全之意。”九哥道:“來歲卻經調哪幾個?”梁宿答曰:“臣請以丁瑋為相,其人敏達精乾,有捷才,為政尚臣之上,惜乎時運不濟,倒有十年丁憂裡過了。”
九哥沉吟半晌,將拳頭捏起抵著嘴兒,好久方道:“雖是骨肉之親,血濃於水,終是兩姓旁人。蔭子可,襲爵不成。”
溫孝全幼有神童之名,雖不如謝虞,也是一時人傑,中狀元時年紀也不算大,因誌存高遠,便未曾早早娶妻。一朝獨占鼇首,榜下捉婿自也叫個大官兒捉了去!彼時梁宿還不是宰相,倒是禮部尚書,品定名次時他與官家、宰相一同看著,動手自比旁人三分,將長女許與溫孝全。
兩個出了宮,都覺表情鎮靜,九哥竟日裡叫國事煩心,又要聽官家抱怨,幸虧他自幼有酈玉堂這個爹搓磨,心性沉寂,方冇有不耐煩。玉姐倒是打小兒野慣了,江州時,洪謙、蘇正等皆喜偕她出遊,令知販子百態。一入京中,孃家倒也能出門會友,及進宮,卻隻要這四方六合,獨一一次出去,還是送洪謙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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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靳二人倒是不曉得九哥內心有了個小疙瘩,梁宿覺九哥守禮,是個好,便放心。靳敏覺這太子好說話,且梁宿又照看他兒子,他也對勁。
公然不出數月,玉姐漸將一些事件交與他管,使他與交際往、管束宮人寺人等。
經靳敏講解,九哥方明白這裡頭來龍去脈。本來朝廷賞功,洪謙除得了金帛外,還與蔭錄一子。這賞格是早經擬好了,高低皆無貳言,不料擬旨時卻又遇著件難堪事兒――金哥究竟不蔭封後輩以內?為著金哥身份,公開裡便吵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