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捏動手上一串糖葫蘆,青澤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
青澤拿出一錠銀子遞於他,那白叟倉猝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官老爺,這一串糖葫蘆不過就一個銅子,這麼大錠銀子,可真是折煞老朽了。”
青澤心下一緊,大限將至,這是她和他都曉得的事情。青澤是上古妖獸,不是神魔,即便有通天的本領,無窮無儘的妖力,也不能竄改她將死的局麵。將她延壽萬年,現在也是強弓之弩。
這些不過是宮廷裡捕風捉影的傳聞,但詳細如何,誰也不成能向隔斷人間的神官一族或者是喜怒難測的帝王去求證。垂垂的,在後宮眾妃眼中,通天神塔的意義,祭奠上天是假,記唸白冥皇妃纔是真。
高玄烈看著緋月咬著牙泛著淚光的眼睛,不知不覺的安撫道:“我不過隨口說說,莫要當真。”
百年禦樹是高玄烈的敬愛之物,同時也是意味著他皇室身份的聖物。除非得了承諾,任何人都不能等閒摘下它的樹葉,做出毀傷它的事情。緋月的明知故犯,讓高玄烈的心中生出一絲難以發覺的間隙。
她活著的目標,是為了養著那雙融入鏡子的眼睛。一旦她死了,那麵鏡子也將落空瞥見弓中卿散世靈魂的力量。但是直到現在,那三個最後的靈魂還冇有一絲呈現的陳跡。
璿璣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嘴角出現一絲嘲笑,言語森冷調侃:“你覺得我這個模樣,是用心的?”
皇後怔了一怔,麵色絲絲龐大,笑靨還是如花:“皇上的情意,我們這些做妃子的,那裡又猜得透呢?”
這通天神塔塔高千尺,隻要地處璃國京都雲翳城,抬頭便能看到這矗立入雲嚴肅崇高的白神塔。
在白神塔之下,皇宮後院的禦花圃裡,二皇子高玄烈正同本身的母後在後宮安步。
青澤淡淡道:“這隻是些小孩子的吃食。吃多了,總會膩的。”
四周環水,滿目蒼綠。
璿璣戴著紅色的鬥笠,青澤牽著她的袖子,慢悠悠的走著。行至一處,他俄然轉頭道:“那牌子,你為何還帶著它?”
夏季裡的輕風帶來淡淡清荷的苦澀微香。禦花圃裡的各色花朵恰是姹紫嫣紅開的恰好。皇後順手彆下一朵含苞欲放的月季,身後一個容色明豔的婢女當即拿著琉璃花瓶上前接了過來。
這棵楓樹是二皇子高玄烈的敬愛之物。當初二皇子名字中的烈字,還是皇上瞥見這烈火般的楓樹色彩才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