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很高,足比靖榕高了兩個頭,他的額頭上帶著一條舊傷疤,可這傷疤卻未粉碎他五官的任何一點,卻更平增了一些男人味,他有些高高的鼻梁,厚重的嘴唇,英挺的眉毛和蜜色的皮膚,下巴上還微有胡茬,而他的眼睛,倒是如湖水普通的深藍。
身後伴計微微收回了一聲輕笑。
奪過靖榕手中的葫蘆搖了一搖後,這男人臉上暴露了無法的神采:“啊,公然是冇有酒了……這可如何了得。”
靖榕倒是起了獵奇之心,而這胡人男人臉上神采倒也是不做假。
將那大漢丟出去後,那胡人拍了鼓掌,撣了撣身上的灰,又回到了堆棧裡。
那胡人男人在靖榕拔出匕首一刹時,眼睛亮了一下:“倒是一柄好匕首。”
這邊城乃是赤胡兩邦交界處,赤胡兩國長年交兵,弄得兩國百姓相互痛恨,如何這個胡人竟能在這個堆棧裡儲存下去呢?
赤人稱呼胡人的稱呼多了――胡狗、藍眼妖怪、雜毛種……卻從未聽到有人說過胡人一句好話,現在這個名叫赫雷的男人,到底是一個如何的男人,竟能讓赤人開口哦獎飾一個胡人!
隻聽那伴計說:“掌櫃,你又開彆人打趣……”
這邊城偏僻小鎮,如何能有甚麼酒,竟是一把匕首也換不來一碗呢?
這堆棧內裡有多百來個,他卻偏挑了靖榕這個小個子,能夠說他聰明,可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靖榕個頭雖小,卻不是甚麼好相與的角色――這神仙球雖小,但是帶著刺,一把抓下去,便是要刺的滿手血肉恍惚的。
可……
隻見一隻酒葫蘆從後廚飛出,直砸在大漢腦門上,砸的那大漢頭上腫起一個老邁的包,躺在地上,如平沙落雁普通不省人事了……
“以我這匕首去換幾壺好酒,想來是能夠做到的。”靖榕將拔出匕首收進刀鞘當中,又將那匕首交給伴計。
“如此,天然是大好!”那胡人男人一下子就開了笑容,整張臉上儘是紅光,倒是一掃陰霾,“隻是我喝的酒貴的很,你有錢嗎?”
赫雷將匕首丟給靖榕,倒是搖點頭說道:“買不到,買不到,我要喝的酒,寶貴著呢,你這戔戔一把匕首,恐怕連換一碗都換不到!”
他臉上神采彷彿大難臨頭一樣,涓滴看不出方纔這個隻用空酒葫蘆就砸暈一個大漢的人,就是他。
且這堆棧裡的人看這個胡人呈現,也是見怪不怪,該是喝酒喝酒,該是吃肉吃肉,涓滴未顯現出一絲仇恨之情。
而那酒葫蘆不過隻要兩個拳頭大小――靖榕將那酒葫蘆拿起,卻冇想到,內裡竟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