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道：“竟然病得如許短長？究竟是如何病的？”

高曜走後，我飲了藥，便蜷在榻上看書。纔看了幾頁，便覺頭昏眼澀，遂放下書道：“不知殿下這會兒在看甚麼戲。我如許最愛看戲的人，恰好病了，真不甘心。”

采薇蹙眉道：“啟姐姐好生刁鑽。鯤鵬是書中的神物，我安知它長成甚麼模樣？”

蘇燕燕道：“鄙人初度進宮，本是恭賀華陽公主滿月之喜，想不到竟有緣拜見大人，實乃畢生幸事。”

我捧著熱騰騰的奶茶，笑問蘇燕燕：“蘇女人的閨名是‘燕燕於飛，差池其羽’的‘燕燕’二字？”[64]

采薇哼了一聲道：“蘇姐姐真不爽氣！甚麼鄙人，甚麼大人，彆將老夫子的那一套搬到我們這兒來。”

芳馨發笑：“莫非隻要女人說的故事纔是好的？娘娘說的就不好了？”

啟春問道：“不知此次是哪位娘娘督辦？”

啟春笑道：“甚麼幸事！隻要進宮，就能見到朱大人。若朱大人冇抱病，這會兒定是一道看戲呢。”

芳馨笑道：“女人既有防備，那也不算甚麼。”

我伏在枕上。精密的絲線爽滑清冷，我撫著枕上的月下橫梅，自嘲道：“若每日裡不給殿下說個故事，我當真是放心不下。”

我笑道：“既如此，當初進宮做女巡，豈不恰好？”

啟春道：“這幾天華陽公主滿月，母親方帶我入宮。聽聞mm病了，自是要來看望。”

我忸捏道：“前一日貪看夜戲，是以著了風寒。”

我辯論道：“我說的這些，都是君子權鬥，智謀紛爭，考校一小我腦筋的，全無一絲頹唐得誌。想想二殿下是皇子，將來爭權奪利負氣耍心眼子一樣也少不了，早些聽聽前人舊事，也少吃些虧。姑姑也聽了很多，莫非連這也不明白？”

我笑道：“昨日病得短長些，明天好多了。采薇mm如果昨日來，恐怕我還不能起家呢。”

采薇笑道：“病人就當好好養病，施禮又行禮，費煞精力。”

芳馨笑道：“奴婢明白。隻是瞧女人冇精力，用心使女人多說兩句話罷了。”

我笑道：“啟姐姐又笑我。”說罷看一眼采薇身後的少女。隻見她亦在豆蔻之年，上著淺玫色錦襖，下著牙色長裙，淡雅如晨霧中模糊可見的紅梅。她上前斂衽施禮：“蘇燕燕拜見朱大人，大人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