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實在章華宮與粲英宮都還空著,若由女官帶著公主獨居一宮,不是也很好麼?”
隻聽皇後道:“也罷,就依你。”又向陸貴妃道,“陸mm還剩著幾日,也免了吧。若跪出舊病來,就不好了。”陸貴妃忙謝恩。
我隻得令綠萼上來收了:“卻之不恭,那就多謝mm了。”
史易珠笑道:“遇喬宮現住著兩位公主,丫頭乳母的一大群,再加上我,一宮都是人。姐姐這裡好,動靜皆宜。”
史易珠笑道:“姐姐放心,這套墜裾,是一個波斯販子送與我父親的。前日父親送了三套墜裾進宮,白玉的我送了錦素姐姐,突厥玉的就贈與姐姐。我那邊還剩著一套青玉的,留著本身戴。”
錦素恍然道:“mm所言甚是。”
我順手倒了些水在硯中,一麵研墨一麵笑道:“都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罷了。mm若閒了,儘管到長寧宮來,我這裡的丫頭整日無事,也隻是玩。你每天過來和她們混鬨,我也不管。”
午膳時暴風驟起,濃雲密佈,午後嘩啦啦下起雨來。雨幕當中,丁香花一一乾枯,日晷的銅針被雨水沖刷得閃閃發光。小丫頭們也不顧風雨,關了宮門,拿木板將排水暗溝堵上,未幾時,院中便積了半尺深的雨水。雨停後,南邊一道彩虹高掛在定川殿頂。世人一麵看彩虹,一麵拿出常日糊的紙船和蓮花,嘻嘻哈哈放在水中。劃子悠悠靠在丁香花壇下,落花托著雨滴,砸落舟中。
高曜問道:“甚麼憑據?”
史易珠道:“若身邊有人窺測,天長日久,誰冇有一星半點的錯處被拿住?如此這宮裡另有我們的安身之地麼?現在看來,不但是姐姐,連錦素姐姐和我,另有那位即將進宮的車女巡,都不得不謹慎些了。”我點點頭。史易珠見錦素髮楞,便又添一句:“錦素姐姐說對不對?”
我趕緊迎出去,笑道:“雨後新風,當真是高朋!mm快請進。”隻見史易珠已換了一件粉色短襖,一手拿著紈扇,一手提著長裙,款款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頭,手中捧著錦盒。
回到殿中,芳馨奉上茶來,一麵道:“奴婢細心查問了本來奉侍王氏的兩個小宮女。四月二旬日,殿下上學去後,永和宮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宮人借於大人向女人要東西的名頭,來見王嬤嬤。這宮女約莫是王嬤嬤舊識,兩人也不知說了甚麼,在跑堂裡好一會兒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