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淺笑著點點頭,緩緩道:“此戲名為〔人間悲喜〕,好則好矣,不過是一出悲劇。”
一旁的國子監大蜜斯聽得一愣一愣,與挨著坐的木三蜜斯麵麵相覷,她們這些未出閣的女人聽得這麼些“治妾之道”,也不由得提早記下了幾分。
其他貴女們也出聲應和。
眾貴女們皆是撐麵托腮,津津有味地賞戲。梁祝的戲段子雖說年代已有好久,確是百聽不膩,蕩氣迴腸的情愛故事永久是令女兒家慼慼動容的。
一時之間眾口難調,愛好各種曲目標夫人都不在少數,你讓著我我讓著你,又都選不出個以是然來。
歸納正妻的角兒泣涕漣漣,台下的夫人們更是大家掖著帕子拭淚。雖說戲是戲,可不免有些帶入本身的歸屬感,如果她們也趕上如許的一日,指不得要多悲傷。
欽天監監正夫人撚著黃桃乾果脯淺淺地嚐了一口,軟糯好甜的味感令人不由得彎起嘴角。
“公主,若不然再點一摺子,這梨園子唱得甚好,天氣還早著,姐妹們都冇聽夠呢!”國子監家的大蜜斯最是開朗,方纔也是看得最當真,一曲戲罷托腮漾漾,非常心儀。
夏子衿早就推測會有此般環境,出言安撫了各貴女,合上戲目本子緩緩道:“夫人蜜斯們愛好的戲都是極好的,隻是如許多的口味,不免不能全然對勁,本公主想著,這些都是老戲目標,大師怕是也都看過好些回,不如如許,讓這梨園子演一演本年的新戲,本公主瞧過一回,分毫不輸老戲目呢。”
戲演到這裡便完了,驀地回顧,夏子衿才發明本身麵上竟也有些潮濕,她悄悄擦去麵上的淚,內心卻已經冇有多大波瀾了。宿世她那樣淒苦的平生,演來不過是短短一個時候。
戲目緩緩地停止著,現在已然演到了公子為扶小妾為平妻,正妻不肯,二人暗害殛斃正妻的橋段。
“侍郎夫人說得恰是,我便聽聞侍郎大人府裡納了好幾房小妾,卻都讓侍郎夫人給管理得服服帖帖的!”學士夫人扶手在膝上言道,端倪裡儘是羨豔之意。
愛慾貪嗔癡,人間悲歡樂。這滾滾塵凡,不過如此罷了。
“夫人蜜斯們可另有甚麼心儀的戲曲目?”夏子衿先是客氣地扣問一番,手裡拿著戲目本子翻來翻去,一副拿不定主張的模樣。
這一摺子戲講的是梁祝同窗的橋段,高台上扮演祝英台的旦角兒抖開水袖,咿咿呀呀地唱著“梁兄啊,英台如果女紅妝,梁兄可願配鴛鴦”,嗓音繞梁委宛,身材婀娜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