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塊狗皮膏藥，如何也趕不走，如何也扯不開。

賣力百官當值的大臣也見怪不怪，這位天下聞名的探花郎，天子近臣，比來也不知是走了甚麼黴運。不是受傷，就是中毒，官司費事纏身，傳聞連秦家老宅都被燒了個潔淨，婚期也是以推遲了……

見秦衡之顫顫巍巍的備受打擊，倉促而逃的背影，秦念之便感覺四肢百骸暢快非常。這麼多年，這個蠢貨，就連在姑蘇也不消停，一遍各處來信提起幼時的歡愉光陰，一遍各處提起所謂的手足親情。

很好，徹夜以後，秦衡之再也不會黏著本身了，再也不會給本身帶來困擾，再也不會故作膩歪地叫本身“哥哥”，他再也不是秦衡之，隻會是姑蘇富商上官思。

老國公也告病幾日未曾上朝，還不知在府中憋著甚麼壞呢，朝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老是冇完冇了，宣和帝已經偶然再聽這幫朝臣廢話了。

彷彿是聞聲配房裡的動靜，門彆傳來了叩門聲。

“我現在曉得了你最大的奧妙，你可趕不走我了。說不定我們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人監督了，冇準下一秒我就會橫屍街頭，哥哥，你還要趕我走嗎？我若死了，你當真不悔怨？”

眾大臣還在躊躇，戶部尚書剛要出列。宣和帝已經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回身便走，留下一群茫然的朝臣。

可麵前這個端著洗臉水，低垂著眸子不敢看本身，渾身酒氣，滿臉的怠倦慚愧的，不是秦衡之又是誰？

昂首望向豪華精美配房，悄悄啐了一聲，冇甚麼大不了，等會就從這搬出去，今後和他劃清邊界，再無乾係。

溫潤如玉的青年現在眉眼彎彎，笑得像一隻奸刁的狐狸，反手握住纖細的手腕，“我公然猜對了，父親當年果然死得蹊蹺。。。。”

許是昨日行動過分露骨，嚇著他了。

“我怕甚麼？歸正我本來也活不了多久，早死幾年晚死幾年又有甚麼辨彆？倒是你，好好的繁華閒人不做，偏要一頭栽進這個大旋渦裡。如何？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去地下和爹孃團聚？”

“你……你如何還在這？”

青年青笑著，一掃昨夜的沉重之感，看上去竟有幾分愉悅。“看來我這聰明絕頂的“哥哥”也不是甚麼都曉得啊！

秦念之驚駭地上前捂住他的嘴，四下張望，“你瘋啦，甚麼話都敢說！”

秦衡之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狹長的鳳眸微眯，眼底閃過精光，“父親當年是太子黨？還是太後黨？秦府舊宅裡藏著甚麼東西？陛下曉得嗎？”

秦衡之俄然半掩著臉笑出了聲，“秦念之我不是傻子，你到底在怕甚麼？你一心將我送走，迫不及待地和我劃清邊界，是因為有甚麼抄家滅族的大禍等著你嗎？不但僅是因為你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