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趕緊踏過門檻,上前膜拜,“拜見陛下。”
可陛下的脾氣卻愈發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看來去官隱退的打算要儘快了,免得生出變故。
秦念之歎了口氣,這提心吊膽的日子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驚得他“誒唷”一聲,出言提示,“秦大人,如何還不出來?”
君玄,彆去,傷害!”
趙君玄故作傷感脆弱的模樣,“自我即位後,你便再冇叫過我的名字,也不肯再喚我一聲‘五哥’,看模樣是健忘了咱倆的交誼,真的籌算冷淡我了。”
書案上沙沙的謄寫聲愣住。
但是聽聞麵前人出入青樓那一刻,想到他終將為人夫,為人父,憤激氣恨幾近將本身胸腔撐破。
趙君玄密切地拉著秦念之的手腕入坐,“發甚麼愣,太久未在宮中過夜留膳,生分了?都是你愛吃的,嚐嚐看。”
明顯已是九五之尊,卻還是不能隨心所欲,隻能每日煎熬著,遠遠地張望著。與念之瞭解十載,是戰友,是兄弟,是知己,更是……
秦念之也愣了愣,想起過往:宣和帝本是先皇和貴妃所生,從小錦衣玉食,受儘榮寵,可一夜之間母族開罪,貴妃病死,遭了先皇的嫌棄。
江德福見著君臣相處調和,眼底帶笑,奉上茶水,四周侍從魚貫而入,將炊事擺在了靠近窗邊的雕花蟠龍沉香木桌上。
秦念之在安神香的感化下睡得無知無覺。宣和帝目光貪婪地定格在水潤飽滿的紅唇上,閉上眼顫顫巍巍俯身向前,逐步切近。
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撩開輕柔的紗幔,緩緩坐在床邊,肆無顧忌地打量著沉沉入眠的容顏。
伸脫手扒開他額間碎髮,撫摩著他的眉心。他睡得不太安穩,眉頭微蹙還在不斷混亂低語。
趙君玄頓了頓,接著安撫地拍了拍秦念之的後背,明知他聽不見,還是哄孩子似的,“乖,我在呢,我哪都不去,睡吧。”
秦念之略略有些難堪的昂首,“臣不敢,陛下本日表情很好?不生臣的氣了?”
一聲低語,猛地喚回了宣和帝的神態,自從即位後,念之恪守君臣之道,再也不肯叫本身的名字,也不肯喚本身一聲“五哥”,冇想到竟在現在聽到,一時百感交集。
議事廳外
去他的亂世明君!
秦念之非常難堪,總感覺本日的陛下比昨日的更可駭了。
趙君玄嗤笑一聲,大步上前將他拉起,“行啦,大要工夫倒是裝得像,冇準內心還在罵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