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玄將他的小行動收在眼底,“藏著甚麼東西?朕不能看?”
“既然是給朕的,何必藏著掖著。”
趙君玄嗤笑,“行了,朕還用不著你拉皮條。”
“氣性倒大,你幫襯著和李湘禾親親熱熱,一點也不考慮朕孤家寡人的表情啊。喏,秋冬新供的鬆江鱖魚,肉質鮮美,你嚐嚐。”
秦念之正被屋裡的暖氣熏得昏昏欲睡,被聖上俄然竄改的語氣弄得有些摸不著腦筋,“五哥?”
下一瞬他像是反應過來,嗤笑道,“是朕管得太寬,你另有你的未婚妻、你的親人、你的朋友,天然多多益善……”
趙君玄眸色微顫,掃向那人白淨纖長的脖頸,俄然想起那日酒醉,他就如許毫無防備地躺在本身的臂彎上。
抓起象牙箸,神采不動,“難為你還記得。朕還覺得現在你有才子相伴,日日紅袖添香,秉燭夜遊……”
說罷就探手去摸,驚得秦念之幾乎跳起來,忙按住趙君玄的手,“是靈隱寺求來的安然符,但想著五哥是真龍附體,該當用不到纔是……”
固然本身和湘禾清明淨白,可在陛下眼裡本身終歸是娶了他暗戀多年的心上人。
秦念之開端在本身腰間摸索,又頓了一下,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持續用飯。
此話一出,秦念之一頓,心底模糊生出幾分慚愧。
兩人坐於桌前,趙君玄當真打量了一番,“比剛回京時胖了些,氣色也更好了。”
“哦。”宣和帝夾了一筷子菜,語氣平常,彷彿閒談,“你倆豪情倒是深厚,竟日日一同用膳,當真伉儷情深。”
秦念之抬眸,彷彿有些不解,“有啊,那日臨時起意,聽高僧說是開過光保安然的小物件,便求了五六個。”
這話說得實在刺耳,秦念之憤然,乾脆噤了聲,氣鼓鼓地專注麵前的菜肴,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倒像隻貪吃的倉鼠。
江公公接著感慨道,“現在還能說得上話的白叟越來越少了,禦前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我年紀也大了,不免懷舊,倒是讓秦大人看笑話了。
宣和帝情感內斂,看不出喜怒,“你、我、李湘禾,還送給誰了?或者籌算送給誰?”
趙君玄挑眉笑道,“是嗎?我如何傳聞,你前幾日還陪李湘禾上踏秋賞景。”
見他不肯在搭話,有些氣悶的模樣,趙君玄輕笑,夾起一筷子蒸魚放進秦念之的碗裡。
宣和帝少大哥成,平時老是一副高山流水,波瀾不驚的模樣,隻要和他相處時,纔有幾分人氣。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天氣漸晚,暖閣裡到處都點起了銅燭,燈火透明,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