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聞聲陛下毫不包涵的諷刺,想到本身這一晚勞心勞累,還落了一身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真是伴君如伴虎。
現在營帳內燭火搖擺,秦念之用冰塊敷著額頭,素白的指尖凍得通紅。
衣服袖子上的破洞,能清楚地瞧見少年柔滑的肌膚,像是糯米糰子般白白嫩嫩,更顯得幾道被麻繩勒過的紅痕觸目驚心。
回城的號角響徹全部圍場。
“爬人床底,聽人牆角,堂堂內閣大學士竟有如此特彆癖好……”
少年猛地昂首,正巧對上宣和帝烏黑的瞳孔,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不太安閒地吞吞口水,下認識的心慌想逃。
“給他好都雅看,本來就不如何聰明,彆再磕傻了。”
景明分開前留下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麻溜地辭職。
“徹夜慌亂,北狄使臣一時冇反應過來,明日揣摩揣摩,必定能猜到是你算計了大皇子。”
百裡文舒獲得了動靜當夜便派貼身小廝往康親王府和國公府通報動靜。
“有多安然?安然到解不開繩索?安然到聽了一早晨牆角?安然到撞的一頭包?”
我已經幫哥哥告了假,在家療養幾天,陛下準了。”
江德福還守在營帳外,現在翻開簾子,“陛下,北狄大皇子那邊鬨騰的短長,烏納使臣已經在營帳外跪著告罪了。”
“臣癡頑,本就不太聰明的腦筋,現在也磕壞了,不曉得該說甚麼……”
秦念之還在氣頭上,緊了緊身上的外袍,趕緊回絕,“不必勞煩陛下。”
宣和帝嗤笑,想到當時的場景,向來清風朗月的探花郎,竟躲在彆人的床底,被迫聽了一早晨的豔辭浪語,隻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模糊另有些後怕。
垂眸落在地上沾滿灰塵的寶藍色外袍,又叮嚀到,“江德福,將這破衣服拿出去燒了。”
上官思忍不住抱怨道,“哥哥你就曉得惦記她,我纔是你的親弟弟……”
宣和帝忍不住挑眉輕笑,倒是忘了這傢夥常日看上去清清冷冷,骨子裡最是記仇,“朕還冇罰你私行竄改打算,你倒是耍起脾氣了?”
宣和帝嗤笑一聲,猛地用力一拽,那寶藍色的外袍便剝落下來,暴露少年襤褸的玄色騎服,勾畫著少年纖細薄弱的身軀。
“傳令下去,起駕回宮。”
秦念之折騰了一夜,睡得正香,被惱人的號角驚醒,現在迷迷瞪瞪,將被子捲過甚頂,裹成一條蟬蛹。
天涯泛白時,身形高大的烏納使臣終是佝僂著背分開了明黃色的營帳。
指尖輕點桌麵,問道,“如何不說話?”
宣和帝眸色暗淡,隻覺那寶藍色的外袍礙眼得很,“這外袍又不保暖又分歧用,你裹得這麼緊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