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鶴斂了目光,避過她方纔的話,轉而道,“這門婚事,是你孃親活著時訂下的,不是你祖母和母親的意義……”
卻未曾想過,會從是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成了傻子……
“諾諾……”趙江鶴俄然開口。
趙錦諾斂了眸間情感,溫聲道了句,“女兒,曉得了……”
見趙江鶴也看她,隻是攏著眉頭,聲音略微有些發沉,“阮奕早前,的確是人中龍鳳,天之寵兒,在京中這一輩裡也屈指可數,隻是……前兩年從馬背上摔下來,癡傻了……”
是啊,家中孩子多,長輩不免偏疼――但偏疼並非隻是祖母和王氏,最偏疼的,是做父親的他。
他還記得她小時候盤跚學步的模樣,現在掛在臉上的嬰兒肥已退去,愈產生得同她孃親一個模樣。
輕聲細語,禮數全麵,亦恭敬有佳。
亦如當下,成心同她拉開些許間隔。
趙錦諾愣住,她早前是想過阮家的小兒子許是出了不測……能夠是缺了條胳膊,亦或是斷了條腿,再就是……她連那便利的隱疾都想到了。
趙江鶴凝眸看了看她,當初放宋媽媽在她身邊,是因為宋媽媽是個心機純真的,但她倒是聰明,亦懂察言觀色。
有一刹時,她恍然感覺父親是體貼她的……
父親的言外之意,是讓她勿怪她們。
她不是幼時被糖葫蘆一鬨就好的小丫頭電影,亦不是一句如有似無,卻彷彿體貼的話,就能被撫平心中十餘年的空缺……
隻是俄然說到阮奕身上,趙錦諾還未從方纔的神采中出來,遂點頭道,“祖母和母親隻說是,明日鬱夫人會來官邸,讓我謹言慎行。如果鬱夫人問起莊子上的事,要說這些年在莊子上給母親消弭孽障……”
她們母女,猶若一個模型複刻出來的,就連先前的脾氣和性子都一樣,除卻偶爾說話時的聲音和神態,判若兩人。
她實在對他並無太多印象。
似是不測,又並不料外。
本日在祖母苑中,見到祖母對父親的態度,亦心知肚明,這些年,父親如果想要接她回府,不必比及眼下。
阮家再好,阮奕倒是傻的。
趙錦諾緩緩回身,“父親……”
他方纔在慈住苑見她轉頭時,整小我都怔住。
趙錦諾看了看他,蛾眉不覺微微攏了攏。
不慍不怒,不哂不嗤。
“新沂來乾州,路上走了多久?”趙江鶴似是漫不經心問起。
反倒將宋媽媽和莊子上的人照顧很好。
許是先前沉默太久,他特地尋了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