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謹慎地幫他脫掉鞋子,將他的腿搬到床上,再拉過薄毯子蓋在他小腹上。然後她關了燈,拿動手機出了客堂。
一輩子。
餐桌上,配料豐厚的麪條還在冒著熱氣。
火線剛好紅燈,高逸塵將車子緩緩停下,側頭悄悄地看著她。目光很鋒利,讓傅明月有種被人看破的寬裕,但還是儘力假裝很淡定,乃至還眨了眨眼睛。
“實在也冇想甚麼,就是發發楞,天馬行空。你要我說出個一二三來,我還真說不出來。”
“已經不疼了。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麵吧。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夏明朗還是不說話,隻是腦袋在她脖子裡動了動,然後又開端像石化了似的牢固在那。
夏明朗將碗筷洗濯潔淨,放回它該待的位置,然後視野緩緩地在這個小廚房裡挪動。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有著他們共同的歡愉影象,兩小我湊在一起,一個切菜一個洗菜的畫麵彷彿就在麵前。她廚藝不好,大多數時候是他來掌勺,她賣力站在一旁當觀眾,趁便幫手試吃。他一點都不介懷她隻賣力當門客,隻要讓他看到她甜美的笑容就行……
一輩子,永久……有人說如許的詞眼總給人一種很悠遠的感受,之前他不感覺,現在卻深有體味。
夏明朗笑了笑,走到餐桌坐下來,抓起筷子吃麪。他吃得很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慢,彷彿如許就能把每一秒時候都給掰成了數十份。但吃得再慢,一碗麪也隻要這麼多,畢竟有吃完的時候。
抱著她的人冇有答覆,隻是越抱越緊,全部頭埋在她的頸間之間。
前麵阿誰“夏”字聲音還比較大,前麵那句話就變成喃喃自語了,較著是怕把他給吵醒了。
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夏明朗差點兒就哭了,心臟疼得就跟要扯破開一樣。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夏明朗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從寢室走出來,打著哈欠問:“麵做好了嗎?”
“你到底如何了?”傅明月跨過那道玻璃門,站在他身後。
難怪被他抱著的時候,她總感受有種似有似無的藥味兒,還覺得是本身的鼻子出題目了呢。
兩道細細的紅色絲線從耳後延長到嘴角,幸虧傷口不深。
夏明朗用力收緊手臂,用力地閉了一下雙眼,然後鬆開她,今後退開一步。深深地看著她,看著這個他癡迷了將近十年的女子。這輩子,他恐怕都不會像愛上她一樣去愛上另一個女人了。
那麼甜美的聲音,那麼密切的語氣,夏明朗聽得心臟重重地抽搐了一下。下一秒,他用力地閉上眼睛,拳頭緊握,身材繃成了一張弓,彷彿再繃緊一點就要斷裂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