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槍彈上膛的聲音。
C國那幫差人會出多大的力,有多大的本事,誰也不曉得。
對方之以是綁架了向暖來威脅他,那就是鐵了心要他的命。他這一去,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這一點,牧岑嶺再清楚不過。
“那你籌算如何辦?”
那雙眼睛很標緻,但又非常嚇人。標緻與嚇人,很衝突的兩樣東西,但就是奇異地組合在了一起。
昏倒前產生的事情,向暖終究記起來了。
不遠處的單人沙發裡,一個男人溫馨地靠著,眼睛半垂。他的姿勢實在落拓,在這滿屋子的狼籍裡顯得那樣高聳。
牧岑嶺的視野落在兒子的腿上,內心滿滿的都是擔憂。
沙發裡的男人點了一根菸,吸了兩口,俄然將交疊的腿放下,上半身往前傾彷彿要靠近向暖。
沙發裡的人順著她的視野看向了身側的槍,然後將它拿起。
牧野迎上父親的視野,一派安閒和果斷。“大不了,我就陪她一起死在異國他鄉。”
牧岑嶺沉默了。冷峻剛毅的麵龐彷彿被甚麼東西扯開了一道藐小的裂縫,壓抑在心底的情感不謹慎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