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熱水浴,皂肥皂早就化開了,可現在水裡還浮著小半塊皂肥皂,凍得跟冰疙瘩似的。
正愁悶時,俄然房門被推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裹挾著寒氣呈現在暗光下。
顧傾顏轉動不了,眼睜睜看著他把她的褻衣給解了下來,她像一段兒被剝得光亮的玉豆腐,白盈盈地落在他的眼裡。
“我本身來。”顧傾顏趕緊說道。
“你看著掛。”封宴掬了捧熱水往心口上燒。
“王爺乾嗎打人?他們看你眼色行事,你把我關起來,我就是個罪人,試問誰會對一個罪人好?”顧傾顏無法地說道。
“真乖。”他往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低聲道:“本身先下去泡著。”
顧傾顏內心犯嘀咕,此人說得真奇特,不是他罰她禁足的?一個受罰之人,當然是給她甚麼就吃甚麼了。並且起碼她冇餓著,之前在破屋裡時,她但是連續吃了三個月的清湯稀飯和爛菜葉子。
“本王何時命令苛待你了,隻是不讓你出門罷了。”封宴麵色一沉,抱著她就往外走。
“還好。”顧傾顏誠篤地點頭。
“你說不打就不打,本王嚴肅安在?”他冷哼。
她趕緊捧著風鈴,假裝全神灌輸地看風鈴,眼角餘光都不敢亂瞟一下。
“嗯。”封宴踩著台階下來了。
“你平常在本王麵前那麼硬氣,如何受這氣了,也不曉得站視窗罵幾句?”封宴解了披風,把她從榻上撈起來,嚴實地包緊,抱了起來。
起碼冇人訓她。
“你還敢躲。”封宴點著了燈,眼看著她往被子裡縮得連頭髮都不暴露來了,好笑地過來翻開了被子。
“就你美意。”封宴神采丟臉地掃了一眼那些人,怒斥道:“板子免了,滾下去。”
被窩裡冷得很,她儘力縮成一團,手腳還是冰冰的,搓了好一會,不但冇暖起來,手倒搓軟了。
封宴側過身來,瞳色灼灼地看著她:“那天在園子裡是不是拉你手了?還碰哪兒了?”
熄了燈,她早早地到了榻上。
封宴再冇轉頭,抱著她徑直進了浴殿。
“這個要掛在那裡?”她小聲問。
“府裡拜高踩低,很普通的事。”顧傾顏看著那隻小風鈴,隨口回道。
這間房裡太冷了,桌上擺著冇吃完的素麵,冷成了坨,牆邊是半桶冷水,帕子胡亂搭在上麵,中間另有一隻濕了一半的肚兜。
封宴返來了。
客歲除夕的時候,她就是和mm、姨娘一起過的。先和父親、嫡母等人吃了團年飯,後半夜姨娘悄悄把她和mm喚醒,四小我躲在屋裡,煮了一大鍋豬肉餃子。和父親同桌用飯,她們都不敢多吃,吃幾筷子就乖乖放下了,然後就是聽訓。要懂端方,識大抵,要賢惠,要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