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顏有一點愁悶。

典禮又持續了一個時候才結束，眾臣們站得雙腿發顫，腰肢痠軟，昂首看時，隻見封宴攜著顧傾顏的手正從龍柱前麵走出來。

“劉德，你去把惜王的輪椅推來。”封宴朝劉公公打了個手勢。

“皇後當然正在奉養陛下飲茶了。”劉公公堆起笑容說道。

“笑得這麼高興，如何這麼喜好美人？”封宴打趣道。

顧傾顏在他眼裡看到了湧動的情火，頓時嚇得眸子猛睜，慌亂地說道：“你、你……你膽小包天！”

“如何辦，朕還是想持續。”封宴攥緊她的手，嘴角帶笑。金冕旒在他眉麵前閒逛著，擋住了他烏沉沉的雙瞳。

趙丞相稱真聽到了若隱若無的水聲，他壯著膽量往龍椅前麵看了一眼。那邊之前是高祖時太後垂簾聽政時安設的椅子，現在顧傾顏確切坐在上麵，不過冇看到封宴。

“你行的，”封宴又笑：“我會緩一緩。”

“你還要做甚麼？”顧傾顏扶了扶鳳冠，抬頭看向他。

“做我喜好的事，我幾日前就想這麼乾了。”他唇角勾起，轉頭看向顧傾顏。

她嬌弱，她撐不起這一身汗透的鳳袍。

“陛下，使節已經進了城門，正往皇宮而來。西魏來的是一名皇子一名公主。婆娑使節帶來了十二名美人，另有各種賀禮足有九馬車。”杜嘉喜氣洋洋地走到了封宴麵前，抱拳行了個禮，大聲說道。

劉公公額上冒盜汗，趕緊帶著一眾寺人挪動步子，擋住了趙丞相。

“阿宴，我的腿好軟。”

劉公公捂住耳朵，快步退開，一腳一個，踢得一邊的寺人們都轉過身去，捂耳閉眼。

“他們還冇發明你溜了。”顧傾顏小聲說道。

劉公公從速閉上眼睛退開了。

“陛下方纔偶感不適，正在飲茶。”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帶著本身的一眾婢女走了。

“阿誰叫鄭瑛，是我的發矇教員，我七歲才被答應去上書房學問字。他當時候很嫌棄我，感覺我七歲尚不識得幾個字，以是常讓我罰站，偶爾還會用戒尺打手心。”

她要從速歸去脫了這一身鳳袍，內裡滿是汗，裡衣浸濕後顯得更沉了。

顧傾顏：……

劉公公鬆了口氣，硬著頭皮去了簾子前，深深地埋著頭，細聲細氣地說道：“陛下……”

“那封惜也不受寵，如何不打他？”顧傾顏趴到裂縫前去尋覓封惜的身影。他站在第三排中間，前麵站的都是封氏皇族的老皇叔。本日他可貴穿戴王袍，纖瘦的身子在王袍內裡微微地顫栗著。讓他站了這麼久，他看著脆弱至極，已經快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