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樣被清冷的白光籠著,緊緊縮著,像隻惶恐的小獸。
顧傾顏雙腿一軟,跌回了浴桶,嘩啦啦的,水聲一陣亂響。
封宴負手站在視窗,聽他說完,扭頭看向了祁容臨。
水有點燙,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在現在放鬆了一點點。實在她隻在這個小院裡住了不到旬日罷了,但這幾日是家裡出事以後,過得最放鬆的幾天。除了封宴會在榻上讓她辛苦一點,其他人都還不錯。與世隔斷,內裡的風雨都澆不到她身上來。
真是讓他不測,本來周玉娘是真的,顧傾顏纔是冒名頂替的阿誰。
顧傾顏的臉緩慢脹紅。
“小福,小福……”她手足無措地看著二mm,眼淚流得更凶了。
“說吧。”她乾巴巴地擠出兩個字。
封宴抱著三mm的手猛地一緊,這語氣……很熟諳。
是偶然為之,還是用心靠近他?
對視半晌,顧傾顏鬆開手,眼眶垂垂泛紅。
還是被他認出來了。
“回府。”封宴皺眉,把三mm給了侍衛,一手環起顧傾顏的腰,把她放到了馬背上。
玉娘在榻上時低泣時就是如許,又順從又委曲最後又認輸。
他每次都弄得她好疼。
“誰教唆你的?”封宴問道。
“女人,去洗洗吧,水給你備好了。我來守著她們。”
“棍騙本王,不該死嗎?”封宴反問。
“冇人,我隻是要錢。”她小聲道。
“你要拿她們當人質?”顧傾顏急了,一下就從水裡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顧傾顏鼻頭一酸,眼淚刷地落了下來。
秦歸明的前未婚妻當了周玉孃的替人,做了他的通房。
“放手。”封宴微側了頭,看向她的手。
但封宴卻直接走了出去。
可惜封宴不是她的大樹,她是這人間無依無靠的浮萍,另有兩片小浮萍依托著她。
“她死了。”封宴的手指探進水裡,撩起水珠往顧傾顏的臉上澆:“你已經收了銀子,以是你得持續。”
她的手很軟,封宴每次掐住她的手腕時,都有種再大一點力量就會掐斷的錯覺。
“得了疹子,一副藥就能去除。”祁容臨說道。
“顧傾顏臉上是如何回事?”
也難怪,封宴一向聰睿,不然他爬不上這個位置。
很好,後頸處的香氣也對!
顧傾顏一臉驚駭地看著他,此人是活閻王吧,如何能說殺就殺?
顧傾顏守了一整晚,淩晨才趴在榻邊含混睡去。也冇睡多久,又被一陣腳步聲給驚醒了。之前服侍她的婢女捧著水盆出去,端方地給她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