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清算潔淨再來見朕。”天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劉公公,揮了揮手。
顧傾顏抿唇笑笑,輕聲道:“想不到我也能做一下皇後的夢。”
“如何不給公公提燈帶路?”顧傾顏問道。
“來……”他神采大變,可這回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那鮮血就如同泉水普通從他的嘴裡開端狂湧,不過半晌工夫,他胸前就被鮮血給染得通紅。
他要把鳳冠親手戴在她的頭上!
天子邁出門檻,低頭盯了劉公公好久,笑道:“你這個老東西,你還曉得羞?”
話音才落,劉公公的大呼聲又傳了過來:“哎喲喂,這又是啥,快快趕開,它頂著灑家的屁股了……這堂堂宴王府,如何成了菜園子了?快快,這個也趕走。”
“宴王性子怪戾,心比天高,隻怕是感覺他就算不坐那位子,彆人也拿他冇體例。”劉公公說道。
“好。”顧傾顏冇敢多問,倉促端了盞茶過來。
顧傾顏點頭,“罷了,願公公好運,那園子裡還餵了很多羊呢。”
“老東西,你如何弄成這般鬼樣了。”天子走到門口,嫌棄地捂住了口鼻。
天涯垂垂捲起金色的雲彩,天亮了。
天子完整慌了,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驚駭萬狀地想拉住麵前的宮婢。宮婢也嚇壞了,尖叫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等會拿去燒了。”他低聲說道。
“不是我的血,放心。”封宴歪過甚,在顧傾顏額上親了一下:“我還要留著命與娘子過日子。”
“如何回事?”封宴走到視窗,不悅地問道。
錦被完整翻開,暴露他隻脫了一半的衣服,他乾脆坐起來,把染了血的衣服都脫了,順手塞到了床下。
“皇上,皇上,老奴返來了。”劉公公頂著一頭灰,滿臉烏漆漆地跪到了殿外。
“隻怕這回不是做戲,他與那顧傾顏冇日冇夜,冇羞冇臊地在一起……哎唷喂,老奴都不美意義說。”劉公公歪腦袋,一隻巴掌在臉上悄悄拍了十多下:“真的是羞煞人也。”
他這好兒子,造反了!
兩名宮婢跪於他麵前,手中各捧著一盞紅十足的藥湯,他順手拿了一盞抬頭喝光,對勁地挑了挑眉,又去拿另一盞。
琉璃鈴鐺鋥鋥咚咚地響了幾聲,燭火滅了,宴王府重新規複了安好。
封宴悄悄地看著她,點頭。
天子精力抖擻地站在鏡前,伸著雙臂讓宮婢奉侍他穿衣。
顧傾顏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小聲說道:“你想要這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