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他隻能冷靜地坐在那邊,思慮下一步該如何做。
他的思路飄回到了疇昔的光陰,回想起與母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陳富明白,這個家庭中的每小我都接受著龐大的壓力和衝突,而他本身也是此中之一。
“從母親歸天到現在,我一向冇法諒解我父親的啟事,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他冇有把動靜及時奉告我。”
他的目光微微有些渾濁,但卻流暴露一種通俗和沉穩。額頭上的皺紋深深地描畫出了他經曆過的風風雨雨,每一道都彷彿包含著無儘的故事。
“我又何嘗不是呢?”
“我實在一向都很悔怨,如果我早一點曉得母親病重的動靜,或許我還能夠聽她多說幾句話,她臨終前必然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那些暖和的笑容、體貼的目光以及無儘的心疼,現在都成了他最貴重的影象。
“他但願我出人頭地,他望子成龍,但是我做不到,即便我竭儘儘力,但我還是做不到。”
與此同時,兒媳也站在一旁,她的神采有些慘白,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顯得非常難堪。
陳明從褲兜裡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他謹慎翼翼地將其展開,然後輕柔地擦拭著母親墓碑上的汙漬。
墓碑本來就很潔淨,但陳明還是一遍又一各處擦著,彷彿隻要如許才氣讓本身的心稍稍安靜下來。
“實在都不是。”
“他們所做的統統,我能瞭解,那確切是為了我好,但他們落空太多了,而我給他們的回報,永久都微不敷道。”
“這些事你一向冇有跟我說過,也不肯意跟我提起,我隻當是你一向都在怪我,”陳富又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唉……實在一向以來,我都覺獲咎孽深重的人是我。”
陳明說著內心一向憋著的話,壓抑的豪情一經開釋,眼淚就像是決堤普通,再也止不住了。
陳富不由心生慚愧,他認識到本身方纔的話語能夠給兒子帶來了傷害。
他的眼眶垂垂潮濕了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
陳明伸脫手指悄悄觸碰那些水珠,感受著它們的清冷,彷彿能感遭到母親的和順。
這小我,恰是陳明的父親,陳富。
“我冇有來由去抱怨我的父親,我真正過不去的坎,實在是我的內心,那邊有個聲音,一向在指責本身,讓我不曉得要如何麵對我的父親。”
陳明冷靜地站在那邊,一動不動,隻是悄悄地凝睇著母親的墓碑。
他剛想吸一口煙,被風一吹,煙又滅了,就像是曾經熟諳的某小我,一向在叮嚀他不要抽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