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報歉。”

“那……豫郎？”

而後，他力道愈發狠勁地把她鎖在本身懷中，不容她有涓滴抵擋，聳了下廣大的肩膀，腦袋也朝前送，尋求庇護似的貼在了她小腹。

他按捺不住地嚥了咽口水，炙熱的視野形貌過她鏡中的臉龐。

她嗓音一噎：“多謝大人……”

“她的命是命！奴婢的孫兒就不是活生生的性命了嗎！”她驀地有了破釜沉舟之意，指尖戳向楚玉瓷，“我們都是卑賤的奴婢，誰又比誰崇高？”

“……”

燭火昏黃，他在心頭悄咪咪地補了昵稱，黯然開口。

“眼熟嗎？”

她貝齒壓著委宛的唇線，明眸蘊著謹慎與溫和。

張越戈帶她回了臥房，桃木床榻外的紗幃又規覆成了她熟諳的羅紅色，光鮮又亮目。

“像你這類吃裡扒外的刁奴，又豈能同她相較？！”

“我不喜好聽這個。”他當即鎖眉，仰首看她，聲線沉鬱，“換一個。”

“從今今後，每夜都過來陪我泡。”他在她耳畔落下輕吻，躁動不安地指節撫上她的大腿，“乖乖聽話，我自能保你無虞。”

“換。”

可詭異的是，張家的落敗突如其來，幾近不出半月，庫房就被清空了普通，再拿不出一件能換命的東西來保持生存——

“先前是我錯了，對不起。”

她被張越戈摟在懷中，感受著漫過滿身每一處的風涼之意，對陳太醫的話有所思忖。

所幸，她的手很巧，飾品箱裡那些精美都雅的小飾品，很多都是她便宜出來的。

如果……外敷呢？

張越戈見她入迷，指尖刮過她腰側，一個激靈就迫使她回神。

這是她疇前在楚府時最常用來綰髮的釵子。

“換。”

她腦中的畫麵一下被牽涉最多年前。

少頃，他微微一笑：“嗯。”

楚玉瓷萬般無措地瞟了眼銅鏡中故作平靜的本身，又側著鏡麵看了眼在鏤雕木盒中翻找著的他，心機迷惑。

出嫁時，楚闊嫌其寒酸，配不上她身為三王妃的身份，便把它從嫁妝裡丟了出去。

張越戈輕笑，一個跨步擋在了楚玉瓷身前，言辭尖韌。

“丞相大人？”

“林影，打！”

楚靈韻妒她姿色傾城，暗中剝削她的吃穿用度，還在她赴宴前撕碎她購置好的新衣，令她不得不忍辱負重，穿上那些寒酸的舊衣，站在她身邊給她做烘托。

“這手劄，我明日派林影親身送去楚府。”

張越戈麵色怖人，眉心鍥著戾氣：“何況，就算冇有府內的月錢，您不是也還是有銀兩尋醫嗎？”

他把楚玉瓷拉起來，抬手便用力地攬住了她的肩膀，果斷不移地領著她走出見了血光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