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等爹孃一起。”顧清言俊朗筆挺的身軀已經挑簾走進屋來,他笑著走到顧父中間,抓起一把桑葉,學著他們的模樣一片一片鋪在簸箕裡。
“凱之,你是不是還冇斷念?”顧母停下喂蠶的行動,轉頭悄悄地看著顧父,她的眼睛在暗沉的燭光裡,顯得格外敞亮,如同天上的星鬥,卻帶著涼意。
狀似偶然的話,卻令顧父微微眯起雙眸。
“娘記取呢。”顧母回道。
這句暖心的話,令伉儷二人相視一笑,顧母回道:“等後天我們娘倆撿,明兒我們去夏家米鋪支付米糧。”
腳步聲響起,隨之而來是顧清言的聲音:“爹孃,水燒好了。”
“對了,娘,蘭嬸兒說還要一家之主的身份銘牌才氣支付米糧,到時,你可彆健忘拿上爹的身份銘牌。”顧清婉想起蘭嬸兒的話,提示一聲。
“凱之。”月娘撲進顧父懷裡,眼淚唰唰往下掉:“不是我不孝敬,要讓你違逆你徒弟的意義,實在是我不想讓兩個孩子遭到連累跟著我們顛沛流浪,我過夠了那樣的餬口。”
獲得顧父的包管,顧母在顧父懷裡悄悄點頭,兩人擁抱的身影被燭光映照在牆壁上,跟著燭火忽明忽暗的光微微搖擺。
“月娘,不說了,你彆悲傷。”聽出顧母聲音裡的哭腔和顫意,顧父趕緊放下桑葉,走疇昔握住她的手安撫:“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你,我今後再也不提那件事。”
顧母滿懷感慨,她聲音裡帶著無窮的難過:“這麼些年你始終健忘不了徒弟的交代,但是,你要為我們的兩個孩子著想,莫非你想讓他們過著顛沛流浪的餬口?”
“不可。”顧母不等顧父說完,直接開口回絕,就算顧父冇有說完,她也能猜想他的設法。
“當然是功德了,今後兒子每天跟著娘乾活,跟著爹學醫。”顧清言淡笑著說道,看向門口挑簾出去的顧清婉,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冇有。”顧愷之勉強笑了笑,背過身去持續喂蠶。
聽到兒子這麼懂事的言語,顧母和顧父歡暢得合不攏嘴。
顧清婉卻微微蹙起了眉,迷惑不解隧道:“這縣衙發米糧需求身份銘牌冇甚麼奇特,為何連這夏家米鋪也要身份銘牌這東西,真是弄不懂。”
顧母趕緊從顧父懷裡退回身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抓起一把桑葉若無其事的喂蠶,嘴裡應道:“曉得了,你和你姐先洗,我和你爹喂完蠶再洗。”
“好吧,你分歧意就罷了。”顧父歎了口氣,眉宇裡帶著些許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