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翻斷腿木桌,整小我雙手落地撐著全部沉重的身子。
一小我說或許她還會帶有幾分思疑,但平時見她如見到瘟疫一樣避之不及的人,昨兒趕集返來主動來與她扳話道賀。
“啊~”又是一聲慘烈的叫聲,皮肉扯破的疼痛自腿間傳來,顧清婉渾身汗如雨下,衣褲早已濕透,緊緊貼在皮膚上,她忍著疼痛,緩緩地爬向床,痛得渙散目光看向床頭的繡藍裡。
傍晚時分,縣衙又來了官差,說相公會在縣衙與縣官老爺談公事,今兒方纔歸家,她纔信賴這是真的,她的相公中了狀元。
顧清婉看了看烏雲密佈的天空,半是歡樂,半是擔憂,擔憂相公走到半路會淋了雨,想著要不要帶上蓑衣去接他,動機未落,肚子俄然傳來陣痛。
她現在獨一的動機就是不能摔到肚子,冇有重視不寬廣的屋子中心擺放的斷腿木桌,“嘭”木桌被撞翻,木桌上的李子也跟著灑落一地,這是相公昨兒讓官差一併帶來的,她吃了幾顆,剩下的籌辦等著相公返來吃,現在都被本身不謹慎弄灑了,相公返來會不會罵,相公冇有進京考狀元前,略微有點不趁便會對她非打即罵,耐久以來的吵架,令她心生驚駭。
顧清婉挺著大肚子站在大門口翹首瞭望,清秀的眉微微蹙起,一雙敞亮清澈的大眼裡儘是擔憂。
昨兒縣裡趕集,村莊裡有人說見到了相公,見他騎著高頭白馬,一身大紅狀元袍,頭戴宮花威風凜冽的模樣。前有點頭哈腰相迎的縣官,後有威武侍戍衛送。
晌午的天空一片暗沉。
她扒在門邊,麵色慘白,陣痛越來越短長,雙手緊緊抓著門板,指節發白,下體一股溫熱的液體彪出,她明白這是要生了。
繡藍裡放著一隻繡了一半老虎頭的嬰孩小鞋,針線,還一把鋒利的剪刀。
顧不到手掌和肚子傳來的疼痛,趕快爬著去撿灑落一地的李子。
肚子傳來的疼痛令她眼神時而渙散時而腐敗,這纔剛開端,便如此疼痛,不曉得要何時才氣熬過這出產之痛。
相公離家時他們的孩子才懷上一月,現在相公狀元返來,孩子分娩期近,真是雙喜臨門。
忍著疼痛弓著身一步一步緩緩朝屋子裡走,費了很大力量才走到門口,痛得她已經汗如雨下,鬢角的髮絲貼在臉頰上。
“轟~”一道閃電劃過長空,將暗淡的屋子裡映照得恍若明燈暉映,一閃即逝,閃電過後,是震破蒼穹的雷鳴。這麼一小會工夫,內裡天氣更加暗沉,樹木跟著吼怒的大風吹得東倒西歪,如同惡魔普通張牙舞爪,雷鳴聲和著顧清婉的叫聲異化一起,給人一種淒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