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泥人三分火，何況她娘並不是冇脾氣，隻是心性好，不喜好獲咎人。

顧家母女如何會不明白這句諷刺的話，是在說顧清婉幫著顧母說話，但母女二人假裝不明白弦外之音，顧清婉假裝不美意義的笑笑。

顧清婉這話乍一聽冇甚麼深意，如果細心考慮便明白內裡暗含諷刺，顧家兄弟姐妹幾個家道都不是好的，不好好馳驅出息，學那些有的冇的東西，現在，竟然還給顧母說端方。

當顧清婉開口的時候，顧母便能禁止，但她卻由著顧清婉說完，她內心有氣，這三姊妹真不是東西，第一次到人家家裡，親都冇認，便自作主張拿走他家的東西，這都不說，但她女兒攢的幾十枚銅錢，這幾個小家子氣的女人都將其拿走，現在，又來給她說端方，想給她一個上馬威。

顧母連連扯出笑容：“大姑說得對，是我做得不好。”隨後轉頭看向顧清婉：“小婉，快用飯。”

顧母恐怕是被這幾人氣得，一句話不說坐在板凳上，不曉得在想甚麼。

“言哥兒，來。”顧清婉挑開簾子，朝坐在顧父中間的顧清言喊道。

“姐。”顧清言在聽幾人籌議籌辦讓他爹認祖歸宗的事情，他挑簾走進灶火房，看到他娘表情不太好，纔看向他姐：“如何了？”

顧清婉那裡會不清楚她孃的心機，母女連心，如果顧母真的活力的時候，就算是當著外人也不會給她留臉，該說還是說，但她娘這一次來這麼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明顯她娘也起火了。

顧凱梅看到顧清婉低垂著頭，筷子也不動，覺得她是被顧母嚇的，為了扮演好她好大姑的身份，轉頭嚴厲地看向顧母：“月娘，你看，你把孩子罵得都不敢用飯，你這個做娘如何回事？莫非不曉得孩子用飯的時候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說她，如許輕易讓孩子腸胃不好。”

“小婉丫頭是個機警的，都說女兒是孃的貼身小棉襖，我從小婉身上就看到這一點。”放下碗筷，顧凱菊用手根子抹了一把嘴，笑嗬嗬地說了這麼一句冇頭冇腦的話。

但大要工夫還是得做，顧母用心瞪向顧清婉：“大人說話，你一個孩子插甚麼嘴。”

吃完飯，顧家母女清算碗筷，那三姊妹抬著板凳在院子裡談天，另有顧家兄弟。

顧清婉忍著嘔吐的胃把那塊肉吃進嘴裡，還做出一副好好吃的模樣。

“冇事，冇事，孩子都喜好實話實說。”顧凱梅笑得人畜有害，好似底子冇聽懂顧清婉話裡的諷刺，說完，還將她那帶著唾沫的筷子從肉盤子裡夾了一片肉到顧清婉碗裡：“你娘冇說你甚麼，彆悲傷，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