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恭敬虔誠,一宿未睡。長庚落下,啟明升起。四時之行,日月之明,更迭有致。
紅蘿:“……”她丟籃子這個事兒都成了他們遍及的認知了麼?
豆豆哥立在一旁冇出聲,紅蘿又密切地蹭了蹭他的肩。“豆豆哥,我就曉得你會諒解我的。”說罷又用眼角餘光表白:“哎呀,你放心好啦,下次不會啦。你逛花樓這件事兒,我不會奉告你爹爹的啦。”
顧墨顧不得頭頂疼痛,合掌恭敬一笑:“弟子頂受教誨。”惠一大師是他六年前就熟諳的,大喜大悲,經常不由本身,若不是交友已久,顧墨毫不信賴,如此一清臒老兒是位世外高人。他善解惑,亦長於製造猜疑,現在已是百歲高齡。
惠一大師又摘了一記苦李子塞進嘴裡,也不跟他打趣了,拂去衣間花葉,慈眉善目道:“我曉得你本日是來找我問姻緣,人間姻緣早已必定,你本日來找我問,乃是逼迫曉得一個結局,緣分這個東西,強求不得,我本日為你道破,來日它變作它樣,你豈不是要恨我?”
“你不去前殿上香,到我後院來何為?”惠一大師望向來人,說話間,已換了一種坐姿,換了一副笑容。佛有百般坐,萬般笑,各種皆安閒。
紅蘿又看向身側的哥哥,還未開口,伊文便打斷她:“彆問我,你做的錯事兒一貫不值得諒解。”
豆豆哥:“……”他不承諾成麼?紅蘿說不成。
正值旁晚時分,霞光漫天,白果樹黃燦的葉子灼痛人眼,文殊蘭淡香四溢,陣陣梵音飄散,沉心寺暮時鐘聲響起,一聲一聲,沉重又悠遠。惠一大師端方身性,素麵寂靜:“白果樹二十年結一樹果,四十年結無量果,鐵樹花不開,因它著花已是果的原因啊。”
顧墨一番浮想,一記苦李子敲打在他頭頂:“胡說!你好吃好喝,肆意歡愉,有甚麼可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