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雙手貼著褲腿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摸索的伸出來，悄悄握住了她的小手。

第二日一早，家裡人或去上工或去清算菜地或去漿洗衣裳，柳玉笙跟個小尾巴似的，一向跟在柳老婆子身後，小眼兒巴巴。

“我，我每天練功，練字，幫我娘采藥。”越說，聲音越低，他發明，除了這些，他底子甚麼都不會。

婦人的心莫名揪了一下，強笑，“她還太小，能夠家裡不放心她出來。”

三歲。

“感謝奶奶！”

“嗯。”

柳玉笙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小板屋前木架子上，用竹篩晾曬著甚麼東西。

柳老婆子發笑，“去吧去吧，奶奶在這跟嬸嬸嘮嗑嘮嗑等你。”

“好。”他應得很快，“你想玩甚麼？”

“都是自家種的，謝甚麼。”

“感謝奶奶！”

三人混鬨上了，柳玉笙這邊皺起了小小的眉頭。

“是不是那種打鬥很短長的工夫，咻一下就能飛上房頂？你也上書院了嗎？是不是能寫好多好多字？你熟諳草藥是跟嬸嬸學的嗎？囡囡也想學！阿修哥哥你教囡囡好不好！……”嘰嘰喳喳的聲音灑落在他四周，像林中晨起歌頌的百鸝，遣散了破敗小院裡濃烈的空寂，融入淺淺的暖。

大寶，“……”他給忘了。

柳玉笙即眼巴巴看向柳老婆子。

“囡囡如何了，小模樣委曲巴巴的？”利落清算灶房，柳老婆子逗弄小娃兒。

“嗯！我都會！”他重重點頭，嘴角不自發輕揚。

柳老婆子還在醞釀中的回絕就卡殼了，好一會，感喟點頭，“好，一會奶奶忙完了帶你去！”

“你平時都玩甚麼呀？”

羅浮山小板屋坐落在山腳深處，富強樹林中間。

“這……大娘，感謝。”婦人頓時拘束，彷彿很少應對這類環境。

有煩躁症狀的人，帶有必然偏執，並且她感覺阿修的環境還不但僅是煩躁，他不喜好跟人交換，也不跟人一塊玩，脾氣已經方向孤介了。

“這小丫頭，一大早說要過來看你們，纏得不可，叨擾你們了。”柳老婆子跟在前麵，手裡挎著個菜籃子，內裡放著自家菜地裡摘的明白菜，綠芹，“農家人冇甚麼好東西，我帶點菜過來，大妹子彆嫌棄。”

糟！她健忘本身跟他約好下次去找他玩了。冇有約好詳細的時候，以是他每天等？

一旁，小男孩緊抿的唇角微微放鬆。

說著，大寶有些心虛的瞅了坐在中間的柳玉笙一眼，“囡囡，不是我不跟他玩哦，是他不跟我們玩，這些天我們去了幾次羅浮山林子，每次都撞見他，跟他說話也不睬人，就坐在大石頭上跟白癡似的望著咱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