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上的長安氣得差點掉下來,七爺還真是……無恥之極……奴役了他,剝削了他,吃了他的東西,還說他像猴子……
“常日裡有小樓那丫頭在,哪用我們乾活,采豬草甚麼的叮嚀她一聲就好了,我們儘管歇著。現現在,祖母竟要我們進山林裡去采菌子,可真是不利。”
說完,頓了半晌,像是自言自語:“不過,這麼多的木耳菌子,也不曉得他們兩小我何時才氣吃得完,現在隻怕還放在她的屋子裡吧。”
看了看犁好的地,金小樓很對勁,衝不遠處草棚裡的高琅招了招手。
而地步裡,長安挽著褲腿衣袖,已經交來回回的勞動起來。
高琅真是比宿世金小樓養的大金毛還聽話,一見金小樓招手,乖乖的便跑了過來。
高琅待金小樓的背影完整隱入了山林的綠蔭當中,一臉的稚氣在刹時消逝,神采冷得像是春季晨起時分的霜降,第一時候將鋤頭一甩,到河邊洗潔淨了手腳,稍作清算後,走到草棚裡坐下。
小溪岸邊的青石上,金小鳳脫了鞋子光著腳丫有一搭冇一搭的劃著涼沁沁的溪水,神情倒是愁眉深鎖並冇有昔日裡偷閒時的半分舒暢。
……
金小桃眉眼一垂,咬緊了下唇,緩了半晌,複又將荷葉遞了上去……
金小鳳嘟囔起來,衝金小桃揮揮手:“乾站著做甚麼,扇扇風呀,真是熱死人了。”
忍不住向金小桃誇耀道:“小桃,你跟著我也算是命裡的福分,待來歲,我當上了知縣老爺家的少夫人,也把你帶去,就像現在這般,給我遮遮陽,扇扇風,倒倒水,我毫不會虐待你,必然挑一個家裡頂好的小廝配給你,你也算是走出了這小村莊,嫁進高門大戶了。”
眸光有頃刻的陰霾,臉上冇有揭示出任何的不快來,金小桃出言欣喜道:“我今夙起來上茅房時,見小樓天不亮便出去了,好大一陣才返來,返來時背了一大筐子的東西,像是菌菇和木耳,小樓既然這麼輕易便采到了,我們應當也能采到。”
金小樓脫手悄悄拍去了高琅衣服上的屑子:“大伯?哪個大伯?”
金小樓提著半籃子枇杷,抱著一大捆野生水稻返來的時候,長安早隱身在了一旁大槐樹濃烈的樹枝密葉間,揉著酸脹的肩頭。
深吸口氣,她的語氣歡樂:“知縣老爺家的少夫人?”
“路過的大伯給的。”高琅嘴裡還吃著半塊,提及話來含含混糊,有細碎的桂花屑掉在了衣衿前。
“哎喲,做甚麼呢!”金小鳳扯了扯金小桃,“撐好啊,你還想不想進城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