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誠懇,時候到了,該把大郎奉上山了。”從外邊走出去一個老者,手裡提著一把嗩呐,看起來是賣力吹奏哀樂的。
但是崔家隻是平常農家,有啥值得那些衙役們大張旗鼓來這一出的?盧秀珍實在有些想不通,如何看崔誠懇和崔大娘都是誠懇巴交的鄉裡人,崔家幾個後生,也就崔二郎生得周正機警些,其他的都是蔫頭蔫腦一副弄不清狀況的模樣。
崔大郎之於她,本來不過是個陌生人,可在這特地的場合裡,她俄然感覺本身已經融入到了崔家,彷彿真的就是崔家的一分子,真的就是崔大郎的媳婦兒。跪在阿誰新砌的墳包前邊,她握緊了拳頭,崔大郎,你年紀悄悄就放手走了,我會替你來照顧你的父母的。
“閨女……”崔大娘轉過甚來朝盧秀珍看了一眼:“你要不要來見大郎最後一麵?”
“六丫,如何樣,午餐快好了嗎?”崔大娘抬手擦了擦眼圈子,聲音裡透著些焦急:“叔叔伯伯們忙活了好一陣子,肚子都空了哪。”
這裡大抵就是青山坳鄉民埋骨之所了,盧秀珍站直了身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後被安葬在這裡倒也不錯,山青水秀。
莫非是崔誠懇真人不露相,乃是某位高人埋伏在官方,實則坐擁金山銀山,現在有人想要將他除之而後快,打劫他的金銀寶貝?盧秀珍的臉微微轉了疇昔,看了一眼那愁眉苦臉走在不遠處的崔誠懇,心中不住點頭,不成能,本身這設法實在是太詭異了,若真是如此,人家對於的是崔誠懇,而不是拿躺在棺材裡的崔大郎開刀。
“嗐……”崔誠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話可說,中間二郎眼睛發亮的將話接了下去:“嫂子說得對,奉上門來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對於崔誠懇家來講,她名義上是他家守寡的兒媳,實則是本日才熟諳的陌生人,俄然之間湊到了一堆去,實在有些奇特。
背景吃山靠水吃水,依山傍水就是這點好,就算冇東西吃了,到山裡轉上一圈,也能弄點填肚子的東西返來。
本來,這崔家小妹一大早就到山裡去采野生菌子去了,盧秀珍心中暗自感喟了一聲,公然是貧民的孩子早當家。
盧秀珍點了點頭:“好,瞧瞧去。”
“爹,這銀子是人家賠我們的,用不著退!”盧秀珍笑眯眯的看了看圍在身邊的一群人:“人家送過來的東西,我們如何能推讓呢?”
這緩慢的一瞥,讓盧秀珍約莫明白,本身這個早死的夫君個子挺高,非常魁偉,該是做農活的一把妙手,至於長啥樣,因為屍首中間都堆著石灰,臉上也跟下落了些,灰白一片,故此並冇看得清楚。